子夜前一個小時,豺狼走進一家酒吧。裏麵很黑,有好幾秒鍾他幾乎無法看出屋子的輪廓。左手的牆邊有一溜長長的吧台,後麵閃爍著成排的鏡子和酒瓶。門轉回去合上時,服務員帶著毫不掩飾的興趣盯著他。
這家酒吧既長又窄,右側牆邊擺放著一排小桌子。屋子的遠端,房間寬了起來,辟出一個單獨的區域,裏麵散布著幾張可以坐四到六人的大桌子。吧台邊有一排獨腳圓凳。大多數的椅子和凳子都被晚上來的常客占據著。
離門最近的一桌談話停了下來,顧客們都在仔細打量他。輕輕的“噓”聲傳遍整個房間,其他更遠處的人發現同伴的目光,也轉過頭來打量著門邊這個有著運動員體格的高個子。有些人低聲交談著,間或有一兩聲輕笑。豺狼看到遠端有個吧台的獨腿圓凳空著,就從右邊的桌子和左邊的吧台之間走了過去,轉身坐下。他聽到背後有人飛快地小聲議論著。
“哇,看這裏!這肌肉,親愛的,我都想入非非了。”
酒吧服務員從吧台另一頭走過來站在他麵前,仔細打量著他,同時,咧開塗著口紅的嘴唇,賣弄**地衝他笑著。
“您好,先生。”身後又是一通“咯咯”的笑聲,大多有點不懷好意。
“請給我一杯蘇格蘭威士忌。”
酒吧服務員踏著華爾茲舞步般輕快的步子高興地走開了。是個男人,男子漢,真正的男人。噢,這下今晚可該熱鬧了。他能看見遠處走廊那邊的小瘋子們都在摩拳擦掌了。他們大多在等自己的老主顧,不過有些沒有約會的都想碰碰運氣。這個新來的大男孩,他想,絕對要引起一場**了。
豺狼旁邊的客人轉過身來對著他,盯著他的目光裏毫不掩飾對他的興趣。他的頭發是那種金子般的金黃色,一縷縷小心地掛在前額上,像古希臘神殿上的年輕神像。不過這種形似也就到此為止了。他的眼睛塗著睫毛膏,嘴唇像精致易碎的紅珊瑚,臉頰上撲了厚厚的粉。不過這樣的裝扮還是掩蓋不了衰老帶來的皺紋,睫毛膏也遮不住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