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槍殺地點不遠處的一家飯店裏,有人聽到婦女的尖叫聲後張望窗外,然後用飯店經理的電話撥打03,呼叫救護車。
救護人員原以為是要搶救一名心髒病患者,但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穿雙排扣藍色西服的人,胸前有彈孔,身下則是一攤鮮血。他們報了警,然後救護車朝著最近的醫院疾馳而去。
一小時後,波特金醫院的創傷科裏,刑偵處凶殺科瓦西裏·洛帕京警官陰鬱地盯著推車上的屍體,夜間值班的外科醫生在一旁摘下了乳膠手套。
“沒希望了。”大夫說,“一顆子彈直接穿透心髒,是近距離射擊的。子彈還留在體內,屍體解剖時會找到的。”
洛帕京點點頭,出人命了。莫斯科槍支泛濫到足以裝備起一支部隊。他知道,要找到發射子彈的那支手槍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說槍主了。他已經在基賽爾尼大街上確認,目睹槍殺案的那位婦女已經走了,她似乎看到了兩個殺手和一輛轎車,但沒有其他描述。
在不鏽鋼輪**的死者皮膚蒼白,滿臉雀斑,薑黃色的絡腮胡十分醒目,表情略顯吃驚。勤雜工把一條綠色的床單蓋在屍體上,遮住了照射在屍首身上的燈光。
現在屍體全身**,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放著衣物,一隻鐵製的腎形盤子裏盛著幾件個人物品。刑警走過去拿起外套,看了看衣領內的商標。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是外國貨。
“你認識這些字嗎?”他問外科醫生。
大夫查看西服裏鑲邊的標簽。
“蘭……道,”他慢慢讀出來,然後是該服裝商店名字下麵的字,“邦德街。”
“這個呢?”洛帕京指向襯衣。
“瑪莎百貨,”外科醫生讀了出來,“那是在倫敦,”他補充道,“邦德街應該也在倫敦。”
有關人的排泄物和兩性**的罵人詞語,在俄語裏有二十多個。洛帕京在腦子裏把它們全都過了一遍。英國遊客,噢,天哪。行凶搶劫搞錯了對象,肯定是英國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