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著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吹打著斯拉維揚斯基廣場,每年的十一月下旬都會下雪,預示著寒冬即將來臨。
胖神父弓著頭迎著寒風匆匆穿過外邊的大門,跨過小院子,進入了庫利斯基的全聖教堂,裏麵很溫暖,還有一股濕衣服和熏香的氣味。
他再次受到了停在外麵的一輛轎車的監視。在確認沒人跟蹤後,格裏辛上校下車跟在他後麵進入了教堂。
“你打電話了。”他說。他們並肩站在遠離幾個祈禱者的地方,裝作是在研究牆上的聖像。
“昨天夜晚。有一位客人。是從英國來的。”
“不是美國來的?你確定不是美國的?”
“不是,上校。剛過十點鍾,聖座要我去接待一個來自英國的先生,讓他進來。他與翻譯一起來的,後者比他年輕許多。我讓他們進來,陪同他們進了書房。然後,我端去了咖啡。”
“他們說了些什麽?”
“我在房間裏時,年長的英國人正在為說不好俄語而道歉。年輕人把所有的話都翻譯過來。後來,大主教讓我把咖啡放下,打發了我。”
“你在門口偷聽了?”
“我是想偷聽。但那個年輕的英國人似乎把圍巾掛在門把手上。它擋住了我的視線,大部分的談話我都沒能聽到。後來有人過來了,是哥薩克衛兵在巡邏,所以我隻得離開了。”
“他說過他叫什麽名字嗎,那個年長的英國人?”
“沒有,我在的時候沒有說過。或許我在外麵準備咖啡的時候說了。由於那條圍巾,我什麽也看不見,聽到的也很少。我聽到的話也沒什麽意義。”
“你聽到什麽了,馬克西姆神父?”
“大主教隻有一次提高了嗓門。我聽到他說:‘請回沙皇?’他似乎很驚奇。然後他們放低了聲音。”
格裏辛上校站在那裏,凝視著聖母瑪利亞懷抱嬰兒的壁畫,他感覺好像挨了一記耳光。他聽到的話對於這個愚蠢的教士來說也許沒什麽意義,但對他來說就意義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