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寂吃完晚飯回到教室時,發現一個外班的女生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和高莎聊天。
女生注意到她朝座位走了過來,連忙起身要走,被高莎製止:“你繼續坐,不用理她。”
“讓她站一會兒怎麽了?她又不用軍訓。”
“不用軍訓可真讓人羨慕。”高莎緊接著說。
“我是因為生病才不能軍訓的,你羨慕我生病嗎?”陳寂看著她問。
“我可沒看出來你哪有病,小題大做誰不會啊?”
“那個,我先回班了。”女生見兩人馬上要吵起來,匆忙起身說。
你到底對我有什麽意見?陳寂忽然很想開口問問她,卻回想起林驚野剛才對她說過的那番話,扯起唇角苦笑了一下,沒有開口去問。
問與不問,解釋與否,真的能改變對方對她的看法嗎?
本就不是同一類人,該怎麽去強求相互之間的理解和喜歡?
何況她本來也不可能做到讓所有人都喜歡她,她又不是人民幣。
自己能夠做到問心無愧,就足夠了。
陳寂沒再理會高莎言語裏的陰陽怪氣,攤開練習冊拿起筆開始做題。筆尖久久停駐在紙麵上,她不由自主地在空白處寫下了“林驚野”三個字,又在回過神後,匆忙用筆塗黑劃去。
不知從何時起,她會在無數個埋頭看書做題的時間空隙裏想起他。每當想起他的時候,她就會在紙頁上空白的地方偷偷寫下他的名字,然後再趁著沒人發現,用最快的速度用力擦去。
紙張上無數個潦草粗糙的塗抹印跡,掩蓋著同一個她藏匿於心的寶貴秘密。
它無法為人所知,更不能被宣之於口。
卻被她小心翼翼地嗬護珍視,傾盡了她所能夠付出的全部細心與溫柔。
陳寂習慣每天最後一個離開教室,也自然而然地承擔起了給教室鎖門的工作。晚自習結束鎖好門後,陳寂回到宿舍,發現裏麵沒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