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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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星期五,天一直就沒亮過。烏雲低垂,哪怕是在白天,灰暗的天空也隻比晚上略微亮了一點。盡管天色如此陰沉,但意料之中的暴風雨卻遲遲沒有到來,潮熱的空氣籠罩萬物。

上午10點,男孩們聚集在凱文·格魯姆班徹家前院的緩坡上,透過麥克的雙筒望遠鏡盯著老中心學校,壓低聲音互相交談。

“我還是想親眼看看。”凱文說道。他的表情充滿懷疑。

“那你自己去。”吉姆·哈倫回答,“反正我不去。這會兒那地方沒準兒又多了幾具屍體。搞不好你也會被掛在上頭。”

“誰都別去。”麥克低聲說道。他目不轉睛地望著老學校裏被木板封死的門窗。

“我想知道他們拿那些血去幹嗎了。”勞倫斯說。他趴在草坪上,頭朝著坡底的方向,嘴裏嚼著一片三葉草。

沒人提出任何猜想。

“這不重要,”麥克說,“我們知道,它就藏在那裏……那口鍾……需要祭品。它以痛苦和恐懼為食。給他們讀一讀書上的那段話,就是你從阿什利-蒙塔古家弄來的那本書,戴爾。”

哈倫嗤之以鼻:“明明是從阿什利-蒙塔古家偷來的書。”

“讀吧,戴爾。”麥克沒有放下望遠鏡。

戴爾翻著書頁。“死亡是萬物之冠,”他開始讀道,“《律法之書》如是說。至高之愛等於93, 718等於石碑666,卡巴拉天啟如是說……”

“讀一讀別的。”麥克放下望遠鏡,打斷了戴爾的話,眼裏充滿疲憊,“講昭示之碑的那段。”

“這其實是一首詩。”戴爾說道。他拉了拉頭頂的棒球帽,帽簷遮住了他的眼睛。

麥克點點頭:“就是那段。”

戴爾開始讀了,他的語調抑揚頓挫,如音樂般富有韻律:

“那塊石碑是魔法師的父與母,

那塊石碑是深淵的嘴與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