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州城中仿古齋。
李守心捧著一青瓦罐,瓦罐裏正是那頭王蟲,在裏麵橫衝直撞。
直到現在自己的右手隱隱作痛,回想起來還是後怕不止,抓捕這隻王蟲時,自己的右手不小心被叮了一口,起初是奇癢無比,到現在又痛又麻,恨不得將這隻手剁下來。
可他不能剁,也沒錢治。
錢,很重要,比這隻不怎麽聽話的右手還重要,怎麽著也得等銀錢到手後再剁。
他很急,可比他更急的人大有人在,仿古齋門口已簇擁了一大群人。
有窮得穿破衣爛衫的,大雪天還穿的草鞋,冷得在雪地站不住,不停的跳著腳。
也有富得穿皮祆的,熱得腦門兒上直流汗,不停的拿扇子搖,總之,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卻有一統一的特點,都是捧著蛐蛐罐,支楞著腳朝裏望。
不一會兒,大門一開,一大群垂頭喪氣的人從裏麵出來,個個搖頭歎息,個別點的,雙手高高舉起蛐蛐罐狠狠向地上砸去,有那斷胳膊斷腿兒的蛐蛐尚未砸死,硬掙紮著想跑,卻被主人一腳踩得稀碎。
這場麵著實震得他半晌回不過神來,旁邊有一白發老者歎息:
“這都是輸了的拿促織撒氣,贏了的還在裏麵鬥著呢,想來人真是可笑,贏了拿促織當祖宗供,又喂蜂蜜,又給洗澡,輸了就一腳踩得粉身碎骨,願來生轉世時都調下個兒……”
他懶得聽那白發老者絮絮叨叨,就見門裏出來一黑衣大漢,叉腰站在門口郎聲宣布:
“外廳是文鬥,內廳是武鬥,隻認楊家寶豐號錢莊的銀票,想挑戰我家主人的金翅大將軍者,押銀三千兩,五倍杠杠起步,上不封頂。”
李守心聽到這話懵逼了,上輩子自己炒股加了杠杆賠得幾乎傾家**產,杠杠兩字兒實在刻骨銘心,怎麽又碰杆了?
他連忙請教身邊那白發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