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子說到這裏眼裏有了淚花。楊玉環默默地給他斟了一杯酒。他自知有點失態,抹了一把眼睛,舉起酒杯慢慢地喝,似乎在品嚐個中滋味。
沉默良久,楊玉環輕聲問:“後來呢?”
“後來我就來古城打工了。時隔不久,我偶爾在街上碰到我們村的一個小夥,他也是來城裏打工的。他告訴我,王根柱廢了。”
“是手殘了?”
“手沒殘,斷了的手腕接好了。”
“那是怎麽了?”
鐵子怪異地一笑:“不好說。”
“怎麽不好說?”楊玉環不解地看著他。
“我那一腳把狗日的卵蛋子踢碎了,醫院沒法子修補那玩意兒。”
楊玉環笑道:“活該!”
鐵子說:“他還說,我爹我媽說如果見到我,讓我甭急著回家。王家就那麽一個根苗,讓我一腳踢斷了他家的香火,氣大得很,說這事跟我沒個完。聽到這消息我又高興又難受,高興的是一腳踢廢了王根柱那狗東西,總算出了口惡氣;難受的是不能回家去孝敬父母。那天我舍出了半個月的工資,在酒店胡吃海喝了一頓。”
“再後來呢?”
“繼續打工。”
“那位姑娘的事還沒說呢。”
“不說了吧。”
“說,一定得說。”
“那你給我再滿一杯酒。”
楊玉環又斟滿一杯酒。鐵子卻沒有喝,他望著那杯酒,思緒飄至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