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在小酒館裏招待朋友,外表不起眼的飯館,菜很有特色,他問服務員:
“有秀菜嗎?”
“有。”
“來一盤。”老苗說。
曹向東知道老苗領他到這家小酒館,就是衝著秀菜來的。秀菜是文雅的名稱,粗俗的叫法──驢三件,還有個介乎文雅和粗俗中間的叫法──炮台,他說:
“你肯定要秀菜。”
老苗半開玩笑道:“給你補補。”
曹向東苦笑未言。
“喝什麽酒?”老苗問。
“我開車來的,今晚回去。”曹向東說。
“回什麽回,住下。”
“老總住院,我盡量趕回去。”曹向東話鬆動了,“見你就饞酒,喝一點兒。”
“這就對啦!”老苗高興道,“北溝陳壇怎麽樣。”
“中,陳壇。”
他們倆相識多年,來往最多的十幾年前,一個殺人逃犯隱姓埋名躲入武術館,逮嫌疑犯兩人結識,後成為朋友。再後來老苗調回老家北溝鎮公安分局工作,曹向東也去了製藥廠,彼此見麵的機會少了。
“你們企業搞得不錯。”老苗說。
“可以,尤其是今年,借奧運東風,鹿藥品係列大量出口東亞國家。”曹向東說。
“聽說你做了集團辦公室主任……”
“準確說是總裁公室主任,一手活兒(幹一件事)為總裁服務。”曹向東沒說自己除了辦公室主任外的兩個職務:司機、保鏢,“你忙什麽,老苗?”
“警察能忙什麽,案子唄。”
“破案有意思嗎?”曹向東問。
老苗內容很多地笑笑,沒回答。
“你的臉?”曹向東見他左臉頰瘡樣的東西,“是不是皮膚病啊!是,到醫院看看。”
“沒事兒,毒蟲咬的。”
“什麽蟲子這麽厲害,咬成這樣。”
“我陪市局刑警進了趟白狼山,晚上睡覺給咬的。”老苗說,“鑽心刺鬧(癢)撓破出血就成這樣子,醫生說是癢疹,抹派瑞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