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曹向東駕車到北溝鎮正趕上飯時，他走進一家小飯館。
“老板，幾位？”服務員問。
“我自己。”曹向東說。
“您一位，請到二號桌。”服務員領他到一張桌子前，問，“老板用點什麽？”
“你們店的當家菜是什麽？”曹向東問。
“五香鴨腸。”
“來一盤。”曹向東問，“還有什麽？”
“熏鴨頭也不錯。”
呃，跟鴨子幹上了，曹向東瞅一眼玻璃窗，上麵貼滿了菜名：燒鴨絲、五香鴨腸、熏鴨頭、川椒鴨掌、醬鴨脖、鹵鴨肝……曹向東問：“你們飯館叫什麽名字？”
“回頭鴨店。”服務員答。
吃好了回頭，曹向東心裏挑剔：回頭鴨多沒文化喲，是這個意思應該叫君再來。來吃飯，又不是吃什麽文化。他點了三道菜，沒點酒，要了瓶礦泉水。
沒文化的人照樣做出美味，曹向東吃得很順口，礦泉水喝出酒的興趣。陸續有客人進來，他隻顧吃自己的。
“少見啊，提前下山啦！”店老板大嗓門道。
“我不下山，誰吃你的鴨子。”五雷說。
老板跟五雷開了幾句玩笑，對服務員說：“照顧好老冬狗子。”
“忙你的去吧，忙乎完過來喝一盅。”五雷說。
老板離開，跟五雷一起來的人說：“我第一來呢，他不認識我。”
“來一次白扯，他眼不認（記）人。”五雷推過來菜譜說，“老苗，吃什麽？你挑選個菜。”
“當然是鴨子。”老苗點了一個菜，說，“火腿神仙鴨[1]。”
曹向東聽清是老苗，轉過頭來，招呼道：“老苗！”
“唷，是你，什麽時候來的呀？”老苗三步兩步躥過來，“一個人吃飯，並桌！”
“我都吃上啦！”
“一起吃，喝點兒酒！”老苗伸手端桌子上的菜盤，邊大聲對五雷說，“巧啦，遇上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