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城

血是冷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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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桃還是回到了浪州。

剛進報社大門,傳達室老頭便伸出腦袋喊:“喂喂,侯記者,過來一下!”

侯一桃走過去,看著窗洞前不停閃爍的眼睛,問:“啥事那麽緊張?”

老頭神秘得鼻尖上都是汗珠,說:“‘中秋血案’你知不知道?”

侯一桃怪了,問:“什麽時候過中秋節了?”

老頭笑了,又做出生氣的樣子,說:“昨晚是什麽節?你別在我麵前裝糊塗。”

“昨晚過什麽節了?”侯一桃想,難道跟父親鑽了一下老宅子,人就真的糊塗了?老頭說:“你們記者消息靈通,‘中秋血案’當然清楚了。”

侯一桃假裝想起了什麽,長長的“喲”了一聲,拍拍腦袋說“昨晚過中秋節,浪州市民讓新鮮的月餅脹死了一半,對吧?”

老頭顫著手指頭,指著侯一桃大笑:“你這個賊猴子,你這個賊猴子!”

侯一桃大步走進新聞部,馬芸芸主任怪叫了一聲,所有人都抬起頭來,望著他。馬芸芸便用主任的腔調說:“我們正在等你呢!剛才還有人說,小侯的嗅覺器官特別發達,隻要讓他嗅著了的東西,就是千裏之外,也會騰雲駕霧飛回來。”

侯一桃說,他是過敏性鼻炎發作,回來取麻黃素滴鼻液的。馬芸芸同屋內的人都笑起來。

馬芸芸一本正經地問:“你曾經說過,要采寫一篇‘風光號’渡輪安全問題的新聞稿吧?”

侯一桃說:“我是想采寫。可問題解決了,輪渡公司認了錯答應賠償了,我又沒有了興趣。”

馬芸芸說:“那件事你再寫也沒多大的用,現在已經過時了。現在有更大的新聞,非你去不可。”她邊說邊用鉛筆杆把桌子敲得橐橐橐響。侯一桃心煩了,說:“你別這樣敲好不好?我的心髒病要發了。”

她笑了笑,調過筆頭,在紙上快速地寫了兩個字: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