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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鬧鍾響了。這個周末不能睡懶覺,昨天,馬力又中鏢了,牆上貼出一張巨大的個人攬存月報表,馬力的進度居然是零。急忙打電話到營業部,一問才知道,他的老客戶這個月沒有給他存進一分錢。趕緊打到“老黃興生煎”,老板懶洋洋地哦了一聲“那個誰,哎呀,我把他名字忘了,他說你跳槽了,不在第二銀行了,我就沒給你存。”馬力趕緊辟謠,又問他這個月把錢存到哪裏去了,老板告訴他,了。小行,我們是老交情了,你不能無緣無故甩了我。”磨了半天,老板總算答應,把他的營業款一分為二,馬力這邊存一半,第四那邊存一半。

“人家那個戴眼鏡的小夥子在我這裏幹了半個多月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能讓他白幹。”

暗示得很清楚了,要想得到這一半營業款,馬力也得像第四銀行的那個小夥子一樣,去“老黃興生煎”打短工。再往前一想,老板忘了名字的那個人,說他跳槽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根本就沒這個人,不過是老板杜撰出來的搪塞之詞,看來,第四銀行那個戴眼鏡的家夥手段不錯。

洗漱的時候,父親也起來了,穿著睡衣,蓬著頭發,皺著眉頭打量他。”起這麽早幹嘛。”

“有點事。”馬力不想告訴他為了存款去做小工的事,不是怕父親知道,是怕父親會讓睿知道,睿肯定會笑話他的,這事要是換了睿,絕對不會這樣處理,他習慣於走上層路線,托幾個人,打幾個電話,請幾頓飯,問題就在談笑間解決了。他不想這樣做,他也沒有這個影響力,他隻想做跟自己身份相稱的事,而不是披上別人的外衣。

他洗漱完,聽見父親也在刷牙,看來他也要外出。他總覺得他隻看到了三分之一個父親,很多個夜晚,父親出門散步,直到他上床睡覺,父親還沒回家,第二天一早,卻精神抖擻地出現在客廳裏,他不知道他究竟睡了沒有,睡在哪裏。周末也不見他在家休息,照樣穿得工工整整地出門,不知是去開會,還是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