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隱恩怨

蘆蕩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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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初不知道這小故事是真是假,但我被這個故事所吸引,於是到那個農場去。我頓時被那蒼茫的蘆葦**震撼了,對蘆**深處的人和物產生一種複雜的、莫名其妙的情感——是愛?是恨?是同情還是恐怖?………

趙建衡——

我得跑,加刑也得跑!

我應該是一隻自由自在的夜貓子,不是關在籠子裏的鳥。

我承認我有罪,我是犯人。可我無法忍受這寂寞的生活。

我野慣了。

媽媽第一次帶我到繼父家的時候,我才七歲。那麽多人用陌生的眼睛盯著我,好象我是個怪物,難道我長了三隻眼睛?!我不願當“拖油瓶”過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生活,離家出走了。天高任鳥飛。啊,原來天地是如此廣闊,我記不清漂泊過多少城鎮、村莊、碼頭……

現在。我二十四歲了。仿佛一夜之間,我從流著兩條鼻涕的小孩子一下子變為一個漂亮的男子漢。我冷漠地看這個世界,我高傲起來。

連管教隊長都承認,我是個高傲的犯人。

我得跑,無論如何也得跑!

今天,管教隊長派我往地裏送水,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我隨時可以鑽進那漫無邊際的蘆葦**裏。

大家下地之後,我磨磨蹭蹭地燒水。我想十點多鍾出去,那時候四處都很少行人。

管教中隊長劉大友到夥房裏看了一眼,什麽都沒說就走了。這是個幹癟的老頭兒,一天到晚沒說上三句話,似乎是個威嚴滲透進每塊肌肉的家夥,真叫犯人們害怕。不過,他有兩個漂亮的女兒,卻是我們這些人熄燈後常常議論的話題。

這老家夥確實令人可憐。他在農場幹了一輩子,把家也安在這塊貧窮、荒涼的土地上。如果說,我是一隻要關上五年的鳥,他卻是永遠飛不起來的雞。

可雞居然有那麽漂亮的女兒。漂亮的女孩子對我有一種捉摸不透的吸引力,盡管我很高傲,可不反對欣賞她們的美麗。女人不就是給男人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