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還是穿著那條黑色緊身褲,上身則是一件同樣緊繃的黑色T恤衫。這副打扮著實很怪。我們沒有握手,但他還是邀請我和薩拉坐了下來。
安東尼奧問:“找到這裏還不算費事吧?”
“反正《米其林美食指南》裏麵沒有這個地方的地址。”
他盯著我們,問:“你們覺得自己被人盯梢了嗎?”
一個業餘偵緝隊隊員出口竟是這種問題,還真有趣。“你說呢?”我反問。
他聳了聳肩,說:“盯不盯也就那麽回事。以前我也帶美國遊客來過這裏,讓他們見識了一下古巴人是如何排遣工作壓力的。”
喔,難道月薪二十美元的工作也會有很大的壓力嗎?
“你住這兒附近嗎?”
“沒錯,這兒就是我們的社區酒吧。”
傑克要我問出安東尼奧的住址,尾隨他一路回家,最後再把他一槍爆頭。嗯,薩拉可能還想補上一槍呢。
安東尼奧表示了誠意:“今晚這個陽台由我們三個包了,直到事情談妥,也不會有外人打擾。”
薩拉說:“依我看,兩分鍾就能談妥。”
安東尼奧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我聽見了黑眼豆豆那首《我有感覺》的歌聲。一個穿著亞特蘭大勇士隊T恤衫的侍者走了過來。羅蘭多的酒水單隻分了朗姆酒和啤酒兩大類。古巴人每月隻有二十美元工資,這裏的每杯飲品也隻賣十比索,相當於四十美分。這個價錢很公道。安東尼奧喝著布卡內羅,我和薩拉卻都點了可樂。我還特地囑咐侍者:“我們要瓶裝可樂,不要打開,也不要杯子。”
沒錯,我覺得這個地方不太衛生,同時也擔心安東尼奧會給我倆下藥。不過,安東尼奧卻不羞不惱。其實,我還擔心他身上裝了監聽裝置,隻不過他的衣褲實在太緊,即便有監聽器也隻能塞在屁股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