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睡覺。
“你肯定不去嗎?”勞倫問。她想讓我和她一起去檢查一下抓鬆鼠的陷阱。“盧克也會去的。”
要是在過去,我會質疑她,帶著我們兩歲的兒子到樹林裏去尋找被抓住的齧齒動物是不是聰明的選擇。但現在我隻是翻了個身,直麵著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停頓了一下,在床單裏踢了幾下,說:“我不想去,我真的很累。”
我等著,她會離開的。
“你已經睡了幾天了。你肯定不去嗎?你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
我不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
我把床單拉到頭上,試圖擋住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陽光,喃喃地嘟噥:“拜托,我隻是累了,讓我睡一會兒好嗎?”
她在那裏站了很久,我有一種感覺,她想告訴我明天是什麽日子。但最終我聽到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樓梯在吱吱呀呀地作響。我蠕動了一下身子,想找到一個舒適一點的睡姿,但虱子又出來活動了,這搞糟了一切。但如果我能躺著不動,睡意最終會把我囊裹起來的,我就不會再注意到它們了。
我想讓自己不去注意周圍的所有一切。
我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能解決問題的人。告訴我一些困擾著你的事情,我就能為你找到一個解決的方案。但是我無法解決眼下的問題,我的腦海中找不到走出這個迷宮的途徑。我想象著向南走,或向北走,找到一輛自行車,在路上與某人交談一下,但每一個選擇都充滿了危險和不確定性。
最後我睡著了。
唯一能讓我起身的東西就是食物,我已經厭倦了吃那些蘇茜所說的“森林綠色食品”,我們吃的是雜草。每隔幾天會釣到一條鯰魚,但我們必須在一兩天內吃完整條魚,不然魚肉就會變質。蘇茜試著用鹽把我們不能立即吃完的那部分醃起來,結果不算很壞,但也不能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