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那條受傷的狗、濕透的草坪,她或她鄰居後院裏有什麽尖銳的物體割破了那條狗,但沒人找到過那個物體。
奧蘭治縣警局的老警員們或許都見過拉裏·普爾蹙眉的樣子,也見過他工位上方的板子上釘的被害人照片,還有像枯燥的堡壘一般圍在他身邊的活頁夾。
“死刑,”他們會淡然地告訴拉裏,語氣就像重複昨晚籃球賽的比分一樣平常,“或者無期徒刑。那些家夥從不收手。”
“那些家夥”指的是精神變態、連續殺人犯、怪物,隨你怎麽叫。傳統認為,那些極端暴力的連續犯隻有在迫於死亡、殘疾、入獄等情況時,才停止殺人。普爾想抓的這名犯人在1986年最後一次作案,但當時已經是2000年。
“那你為什麽還在意?”老警員們有時會刺激他,那種態度令他感到難過,但也點燃了他正義的心,讓他加倍相信自己會抓到那個人。
聖巴巴拉當時還沒有DNA檢測,但兩起案件共有的典型特征太多,讓普爾相信,這起案件與克魯茲案為同一凶手所為。從1979年10月1日到1986年5月5日,凶手共造成十人死亡,另有兩人幸存。案件跨度時間之長,讓調查員有大量工作可做。他們決定,在徹底調查完所有線索前,暫緩與媒體的聯絡。他們不想向凶手通風報信。老警員們認為,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犯人,可能因為某項嚴重的罪名正在別處坐牢,普爾同意這種看法。他翻遍了逮捕記錄,留心注意偷窺者、徘徊的可疑人士、入室搶劫犯、強奸犯的記錄。他們還挖出一具巴爾的摩市(Balti more)前囚犯的屍體,卻什麽也沒發現。
普爾一直堅持縈繞在他腦海的搜查方針。一天,他突然回想起在警察學校培訓快結束時,他第一次目睹的屍體解剖。屍體被從屍袋中移出,放到鋼製台麵上。這具男性屍體身高5英尺11英寸,深色頭發,身材強壯。他手腳被縛,身穿女鞋、女襪、女性**和填充過的胸罩。死因是甲苯中毒,他沉迷於某種**體驗,從襪子裏吸膠毒。普爾能看到**上殘留的精液,這景象讓觀念刻板的普爾印象深刻。回想至此,他猜想他們正在找的凶手,在沒有被害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偶爾體驗一下把自己綁住的感覺。普爾回想起那次屍體解剖培訓發生在1986年10月,距離他正追查的那個人最後一次作案已經過去5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