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知道哈林頓案和維特亨案的檔案匹配一致,但她的視線掃過這張表格時,另一個檔案讓她僵在原地。她反複看了幾遍那個序列,將之與哈林頓案、維特亨案作對比以確認那不是她的幻覺。檔案匹配一致。
盡管人們可能不太能接受這種想法,但羅傑·哈林頓始終堅信一件事。在他兒子和兒媳遇害八年後,也就是1988年10月的時候,他在《奧蘭治海岸》(Orange Coast)雜誌的一篇報道中提到,凶手的殺人動機肯定與帕蒂有關,與基思無關。他們當時才結婚幾個月,帕蒂看上去完美無瑕,但關於她的過去,他們真的了解多少?一個細節讓哈林頓認定這對夫妻認識凶手:那就是床單。凶手特意花時間用床單裹住了他倆的頭。
“不論凶手是誰,他們都認識,而且凶手為他所做的事感到懊悔。”羅傑告訴雜誌記者。
以前,成了未解之謎的案件都會因為意料之外的電話而得到解決——老式撥盤電話刺耳的響鈴背後,總有凶手臨終前的懺悔或線人有據可循的情報。但從沒有一通電話,是關於基思·哈林頓、帕蒂·哈林頓或者瑪努埃拉·維特亨的。調查就此停擺,與這三起案件相關的三個玻璃試管被放入馬尼拉紙信封,一放就是15年。
幾乎沒人能比羅傑·哈林頓更期待看到事件發生轉機。他不知道殺害他兒子的凶手長什麽樣,但這張虛無的臉在他腦海裏占據了大量空間。《奧蘭治海岸》雜誌關於他搜查殺害基思和帕蒂凶手的文章,以一句生硬、直白的話做結尾:
“那就是我還活著的理由:找到凶手前我不想死。”
1996年10月、11月,警方開封並檢測了那三個將謎團引向真相的試管。12月,結果出來了,奧蘭治縣警局的調查員準備好給家屬打電話。但羅傑·哈林頓再也不會知道這個消息了。他死於一年半前——1995年3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