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愛的思辨

十一、穿婚禮上的舅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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劄記五朋友們經常笑話我,說是我下巴上的胡子長得很像恩格斯。這話令我甚覺慚愧,如果一個人的智慧不像那位智者的話,徒有胡子的相像豈不是可笑而可悲麽。

恩格斯在論述家庭、私有製和國家的起源時,說過這樣一段話。“母親作為自己子女的惟一確實可靠的親長的這種最初的地位,便為她們,從而也為所有婦女保證了一種自那時以來她們再也沒有占據過的崇高的社會地位。”到了吉瑪山之後, 我才切身體會到了這段話的意義。

在吉瑪人這裏, 男人不娶,女人不嫁,作為配偶的當事人都居住在各自的母家,維係他們關係的不過是感情而已。倘若感情不複存在,雙方便中止來往,彼此再無瓜葛。作為家庭的最重要的所屬,子女與財產,都歸於女方, 男方沒有任何支配的權力。

我覺得這裏的男人和女人在感情的交往中,雙方是相當平等的。然而, 當男人失去了對自己子女和財產的支配權時,他在生活中的位置也就可想而知。

我時常陷入冥想,在大自然中,雄性與雌性的關係從來不曾有過恒定的形式,從來都是因類而異, 因地而異, 因時而異,萬狀紛呈, 變動不居的。

有那樣一種昆蟲,雄蟲完成**之後就會死去,雌蟲將受精卵產在雄蟲的屍體中, 以此作為營養,使後代得以成長。那種蟲類是一次**配的生物,畢其生於一愛,心無旁鶩。

有那樣一種鳥,雌雄相悅後,雌鳥便產卵育兒。雌鳥孵出後代, 需要連續臥於卵上幾十天,這樣才能保持恒定的溫度,使雛鳥得以孵出。在此期間,雄鳥忠貞不二,每日銜食哺喂雌鳥。可是, 當它們的後代能翔飛自食之後,雄鳥便離巢而去,另覓新歡了。

人類呢?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一直是一種群婚動物。這種動物的性生理和性能力,都是與群婚相適配的。女性排卵,每月一次;男性排精,一毫升精液裏竟有六千萬以上的精蟲。許多高等動物都有所謂的**期,使它們的**行為受到種種局限, 而人類不論是男性或女性,都不存在這種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