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潔鋪蓋著毛氈,借著搖曳的油燈光,一直在翻看她帶來的劄記。昏黃的油燈光讓她看得很吃力,她垂下眼簾,疲倦地用手指在上麵不停地揉按。
於潮白跳進那個“哦耶”的花樓裏去了,接下來,不可避免地要發生在那種情況下必然會發生的事情。那花樓是什麽樣子?
那“哦耶”的房間是什麽樣子呢?
陸潔把眼皮抬起來,再一次打量她居住的這間小房。地板、牆壁、天花板,全都是用鋸開的木頭拚就的,未加漆飾的木板毫無遮掩地展示著它們自身的紋理,它們本本色色,厚重而笨拙, 自信而坦然。
於潮白和那個“哦耶”就是在這樣的木地板上摟抱著滾動的麽?於潮白和他的“哦耶”就是在這樣封閉著的小木盒子裏**的麽?
陸潔和於潮白也曾經有過一個“小盒子”,那是一個屬於他們倆的封閉的小天地。
是的,是於潮白把它叫做“小盒子”的。陸潔挎在於潮白的胳膊上,隨他一起攀上樓梯,去看那個“小盒子”。那也是兩層的小樓,是那種市郊農民自己蓋的單麵樓房,樓梯很陡,他們倆每登上兩級,就要停下來,互相給對方一個吻。他們就這樣一路吻著,登上了二樓。
雙雙走在單麵樓的走廊上,他們引來了一些好奇的目光。
穿過那些目光筆直地朝前走,他們就站在了盡頭處的一扇小門前。
“開吧。”於潮白把鑰匙遞給陸潔。
打開門,似乎伸手就可觸及對麵牆上的小窗。右邊擺了床鋪,當然,是雙人的,很大。桌子挨著床頭,窄窄的,隻有兩個抽鬥。妙的是,這麽小的房間,卻有水管和水池,就在牆角處。
“怎麽樣?這就是我們的‘小盒子’。”
陸潔沒有回答,隻是用雙臂攀住了對方的脖子。
小有小的好處,於潮白把她輕輕地一拋,就拋在了旁邊的**,然後重重地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