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為了酬謝過去,也許是想鼓勵今後,也許沒有也許。
總而言之,工場長鄭重其事地請我吃飯。
“這幾個月你辛苦了裏”他彬彬有禮地說,“大家都很累了,談判也成功了,今天請你無論如何要賞光,我們出去吃頓飯吧”
工場長請吃飯是天大的麵子,辦公室裏的人都羨慕地看著我,明擺著無法推辭。
在大學裏遇上的都是些窮教授,並且多數不喜歡和留學生有個人交往,還從來沒有機會在高級餐館裏吃過飯。
東道主又是堂麵皇之的中產階級,出手諒必闊綽,為何不去呢?
預計前往的餐館離工場不過五分鍾的路程,柏原帶上技術股長山本做陪客,又開出自己的車,不知是在擺闊氣,還是有什麽講究?
餐館門口有三個男人在賣力氣地敲大鼓,“咚咚咚”的鼓聲一直傳到長長的過道裏,好像宣告貴賓來臨。
口式房間用紙扇格門一間一間地隔開在兩旁,“榻榻米”上擺著矮矮的方桌, 一下麵挖了地坑,客人坐在那裏都得把腳規規矩矩地仲到桌下。
身穿和服的老板娘滿臉笑容,回話時兩手支在地席上,嘴裏恭恭敬敬地答著:“是”
口本菜大多以魚、蝦、貝等海鮮為主要烹料,而且喜歡吃生冷的東西。
我們訂的“會席料理”大概是最正式的待客飯菜,光聽名字就知道有多麻煩了!一道道地上菜上湯,盛肴的器皿和擺放的位置也相當講究無論老板還是客人,都像在認真地履行什麽儀式。
“哎呀真會浪費時間啊”
我將驚喜壓下心底,像是不耐其煩地叫道:
“你們日本不是標榜實用技術嗎?能不能發明一種高濃縮的食品吃就飽的那種東西?”
“類似太空船裏的那種牙膏式的食品嗎了”柏原溫和地笑起來,“那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