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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重新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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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rather be a sparrow than a snail,

Yes I would;

If I could,

I surely would.

...

Away I’d rather sail away like a swan...

林欣找到馬湘南的墓碑,獻上了一束花,想起了對方當年的一張娃娃臉,想起了這一首《山鷹之歌》。當時是英語課的教唱吧,教室裏隻有他的吼叫橫衝直闖,完全不搭調,氣得女老師差點要哭。

同學們紛紛舉報,說他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老師你打他!

老師當然不能打。

大家說老師你盡管打,我們都給你作證,你沒打,是他打了你!

林欣現在想起這些,是因為前不久接到過一封信,差不多是一位學生家長應該早二十多年發出的信:

林欣同學:

你好!

你調回家鄉後,我們還沒見過。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大二那年,你托我買一台卡帶錄音機,我說水貨過境時被海關吃掉了,賠了你三塊電子表。你還記不記得?想起來了吧?其實海關那事是我編的,六百元錢是我昧掉了。對不起,昧了你的錢,還讓你覺得我很仗義,生意做虧了還能認賠。

你不要罵我。我年輕時有些事做過了頭,現在向你補一個道歉,也連本帶利(按銀行定期最高利率)將錢還給你。我知道你不缺這個錢,但總算是一個了斷。趁我還沒癡呆,腦子裏還沒長草,再不做我就會忘了。

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還希望你繼續關心和指教。

此致

敬禮!

馬湘南 拱手

三月二十日

她想了想,好像當年是有過錄音機這麽回事。信中未提到的是,那次他塞來三塊劣質的電子表,液晶跳字的那種。他又突然說眼裏進了沙粒,請她吹一吹。其實是這豬頭借機拉近她,最後一把摟住她,頂在牆頭強吻。

“好小氣……”他挨一猛拳是在情理之中,於是胡亂擦拭鼻血,一溜煙狼狽而逃,“有什麽了不起?一個白骨精,白骨精,白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