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索倫河穀的槍聲

愛情線……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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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兒那不就是長著幾裸小草兒的新墳嗎,墳前有株小楓樹,墳後有個小水坑,一點不錯,就是這兒。

灰衣男人忘記了鑽心的腿疼,悄悄地走到墳前,慢慢蹲下來。他從提兜裏掏出一個蘋果、一把粵兒、一包塘,還有一盒餅幹,放在墳前,四周看了看,見沒人,又幸出一硬黃紙。他明知上墳燒紙錢是迷信、但還是劃著了火柴。黃紙一張一張化成了青煙,他的心好象稍微踏實了些。慢慢地,青煙中化出了兩雙眼睛,妻子的眼睛,象兩汪清泉朝他流溢著歡笑多戰士黃紅的眼睛,閃閃爍爍地注視著他,眼光裏有怨恨,有嘲諷,是不是還有巳經暗暗下定了的決心?他思索著朝腳下的山鎮望去。正是傲晚飯的時候。家家的煙囪都陸續冒煙了,那一柱柱映著深秋晚霞的炊煙,多麽誘人啊!哪一柱是她點燃的?她做的什麽飯?

忽然,遠處傳來了火車笛聲,灰衣男人渾身一簇,慌忙從提兜裏掏出一套軍裝換上了:新帽徽、新領章、新皮鞋,千頭、窄臉、瘦矮個,皮膚粗糙,沒有山練胖肉。如果人也象灑、糖、酷、鹽那樣,經過提煉和濃縮就可以哄“精”的話,他便可以稱為“人精”―小眼睛一睜一閉,細胳膊瘦腿一舉一動都流露出過人的精力,好象用一種什麽**加以稀釋,就可以膨變成許多人。

他千吞了兩片止痛藥,急急朝火車站奔跑起來,還浪進站,火車又鳴起了汽笛。他來不及買票,也來不及通過站口,順著鐵路飛跑過去。車輪轉動了,他象百米賽跑那樣朝尾車來了個衝刺,抓住了車門把手,一咬牙躍上了車,然後象火車似地呼味呼味喘著,作好了挨克的準備。

果然,乘警怒衝衝上前訓斥道:“穿四個兜還想不花錢坐車,哪個部隊的?”

他上氣不接下氣:“……x洲xx火部隊……通信連的……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