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文弓和王自委同桌吃完午飯,剛要起身離開飯堂,張久光拾著飯碗走過來,單衝冼文弓說:“指導員,我想跟你討論討論撲克。”
“什麽時候?”
“現在。”
“現在……中午會不會影響別人休息?”
“到樹林子裏去!”
王自委插嘴:“不行。指導員昨晚沒睡好,中午需要休息卜”
“指導員不願去,那……也就隻好算了。”張久光敲著飯碗走了。
飯堂裏幾十號人都看見這情景,冼文弓急速地想,張久光當連長和大家的麵邀請我,既是給連長看,又是考驗我。他代表著一大群戰士,駁了麵子,會傷戰士們的感情,可連長這一麵……“張久光,等等!”冼文弓又問王一自委:“我去吧?”
“你看吧!”王自委不高興地走了。
冼文弓眼張久光繞過飼養室後麵引山泉蓄成的豬浴池,順小溪走進背風向陽的山溝。在有兩塊大石頭的溪邊,張久光自己先坐下了,然後從挎包掏出個厚本:“指、導員,你坐下!”既象老師對學生,又象上級對下級。冼文弓坐下後,他又象老兵吩咐新兵似的,“你把撲克牌那些奧妙說一遍,我記下來!
冼文弓做好了準備,決心老老實實聽這個喜歡指揮人的戰士擺布一個中午:“好吧,我說一句你記一句,記完就吭一聲。”
張久光“吭”的速度之快簡直象捉弄人。冼文弓因作了任他擺布的準備,所以隨著他“吭”的節奏說下去。四百多字兩分鍾就記完了。他問:“指導員,你能猜出我找你來的用意嗎?”
“考驗我?”
“對了。我最佩服有才能又言行一致的人。你講撲克的含義,我覺得你知識麵寬。你當全連講我是你的老師,我疑惑。我想試試你究竟謙虛還是虛偽,所以當眾以老師的口吻邀請你,學生浪有不應老師之邀的道理。你峨來了,現在我認為你是既有知識又言行一致的人。往後你可以任意指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