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和四爺玩玩。”邵管事站起身接力上陣,他將三根金條擺在桌子上。
徐德龍把從吳老板手中贏的錢朝前推了推。
“四爺,對邵某不能令眼看待吧?”
“啥意思?”
來者不懷好意的邵管事說:“先前你跟吳老板,押得可是手,怎麽到我就……”
“哦?你也是衝我的一隻手來的?”徐德龍戳穿道。
“是啊,我不缺錢。”邵管事挑釁道,“敢押手嗎,四爺?”
哈,哈!徐德龍大笑,說:“不就是一隻手嗎,輸了一隻還有一隻,何況你未必贏得去。”
邵管事不屑與蔑視地笑笑。
“你笑啥?”
“我笑你隻剩下了手,再沒別的可押。”
“誰說隻剩下手?”
“難道你身上還又有什麽東西可押?”
“有!”徐德龍做出驚人之舉,他解開長衫,操起一把刀,鋒利的刀尖在胸脯上摳下半寸見方的一塊肉。
大家驚噓不已。
三根金條和一片微微搐動的肉,一麵是金錢,一麵是血肉,它們在一起構成一幅特別圖景——荒亂歲月的浮世圖。
邵管事眯細眼睛,隻剩一條縫。穿藍旗袍女孩輕“啊”一聲轉過頭去,不敢看。刀尖紮著一塊肉,徐德龍像是沒發生任何事情,照樣神情自若。
“久聞四爺押寶……得雅號,不妨領教領教。改個規矩,莊家做寶,咱倆猜,輸贏不算莊家,咋樣?”邵管事說。
“奉陪啦!”徐德龍道。
寶倌端寶盒出現桌前,邵管事客氣道:“請!”
“3,川!”徐德龍說。
“2,杠!”邵管事奸笑道。
寶倌喊道:“開啦,2贏!”
徐德龍將錢全推給贏家,邵管事指指那塊肉,徐德龍知其對方用意,拔下紮著肉的刀子,遞過去。
邵管事舉著刀子欣賞肉,冷笑道:“四爺,你這塊肉太瘦了點,抵不上我的三根金條吧?邵某也不太為難你,再給我五千元,賬就算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