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葫蘆頭坨子來,雖然離老巢一馬樹距離還遠哩。兵警猜出胡子馬隊藏身的大致方向都是危險的。天南星問秧房當家的:“還有什麽可疑的跡象?”
“那個矬巴子堅持看一眼票,我安排看了,遠遠地看。”秧房當家的說。
“他們沒說話?”
“沒有。”秧房當家的說有一可疑舉動,艾金生高舉一根二拇指,還踹了身邊的榆樹一腳。
“唔?”大布衫子看出破綻,說,“手勢,暗語……這是告訴來人什麽。”
“什麽?”
大布衫子琢磨艾金生的動作含意,終於破譯出來,說:“他告訴來人,我們在一馬樹。”
水香的分析嚇人一跳。票猜到我們壓在一馬樹,告訴警察探子,他們定會重兵來清剿。大櫃天南星說:“飛窯子!”
飛窯子是黑話搬家的意思,還可以說成革疊窯子,營挪窯子,挪窯子等等。秧房當家的說:“我們剛到這裏,屁股還沒坐熱乎,又……”
“非走不可,西大荒一馬平川,遮擋不嚴,”天南星說,“我們還回白狼山去。兄弟你看呢?”
“格韃子(山)裏安全。”大布衫子同意回去。
大櫃並非膽小之人,懷疑來說票的人動機不純就草木皆兵,倉皇逃走?
不是!計劃要做的大事聯合其他匪綹攻打縣城,商埠古鎮亮子裏無疑是塊肥肉,打下縣城黃金萬兩,重要的震名頭,聲威大震名頭響在綠林匪道很重要。回到山裏離三江縣城近,便於進出偵察。天南星說:“大煞落(日落),回格韃子!”
“那票?”秧房當家的問。
“兄弟你說,還弄嗎?”天南星問水香。
“片兒(錢)眼看到手,弄!”大布衫子說,他不想輕易放棄這一票,“我們別讓警察晃(迷惑)嘍。”
“你們走,我留下。”秧房當家的說。
天南星最後同意,但覺得沒十分把握,說:“艾金生的外甥是警察局長,頂清窯子(官宦人家),恐怕沒那麽順利出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