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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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白忙活!司佳慧如期而至,而且到了木驢台下麵的村子,讓我下去接她。放下電話,激動不已的心幾乎要跳出來,我使勁按住胸口。這不是一隻兔子,非要說它是兔子,也是隻被蒼鷹追殺而拚命逃跑的兔子。

她沒來時,我想像她到來時的逼真情景,坦然平靜地和她交談,甚至做了極想做的事。她倏然到來,迷走神經[3]驚慌,造成我的行為混亂。走出院子,才想起來灶上還燒著水……

“泥鰍老師!”司佳慧走過來,手裏拎著女士挎包。

“你怎麽來的?”我到神草溝接她,問。

“坐車,朋友用車送我到村子裏。”

我向她身後瞅,未見到車和送她人。

“他們已經回去。”她說,“木驢台在哪兒,我們過去。”

很明顯隻她一個人,沒有第二個人。她一個人跟我走,這是我最希望的,心中暗喜。

“佳慧,你爬山還行嗎?”我望她裙子以下部分,穿著平底鞋,如果是高跟鞋就不方便爬山。

“沒問題。”她揚起一隻腳,讓我看鞋。

“那我們就走近路。”

“對,走近路。”

近路崎嶇、陡峭不太好走,節省了時間增加了艱苦,為省力氣我們盡量不說話。有都是說話的時間,到山上再說。

“哇!你的木屋?”到木刻楞前,她喘籲道。

“是!”

“像雕塑,藝術,經典!”她讚賞道。

木刻楞如果是件藝術品,一把舊時代的刻刀雕塑了它,屈辱的故事刻在裏邊,誰會在意它是什麽。它曾經存在,在人們的記憶中留下痕跡,或是在某一年月相似出現,這些都不重要。今夜起,它對於我來說,是銘心記住的地方。想想從娘胎裏呱呱落地,一生走過多少地方,能永恒記憶的東西有幾處?

“我還從來沒住過這樣的房子。”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