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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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不一的時刻到來,我並非如何虛偽。囁嚅的原因本來是我企圖試探她的虛實,倒好我被反試探。我把她反問我的八個字:你打算怎麽安排我?詩一樣閱讀附帶思考,在“意”上大動腦筋。先說稱呼,她使用了你,而不是您。東北人不習慣用您,特別尊敬或客氣才使用,多直接用你。此前,她一直用您稱呼我,還有泥鰍老師、泥鰍、老師,到了你便十分隨便了。見到她後我就想隨便越早越好,隨便才沒障礙。重頭戲在“怎麽安排”上,戲眼是安排,主要是兩種:她和我分睡兩個屋子;她和我睡一個屋子。

雖然這隻是一個形式的表麵的文章而已,歸終影響不了實質內容。如何選擇我想聽她的意見,她智慧地反問,我手足無措。

“這複雜嗎?”她問我覺得問話尖銳,逼問力度加強,不回答不成。吐露真實的心裏話,還是繼續偽裝?我不想把事情搞壞。在拿不準對方想法的時刻,直白也冒危險。為了夢寐以求的事,我甘願冒一次險。我婉轉道:“整個木驢台隻我們倆人,幾天內都不會有人來。”

她問詢的目光望著我,意思請你正麵回答,不要繞脖子(曲折,不直截了當)。

“我希望住在一起。”說出這句心跳的話,我由於局促聲音有些發顫。

她來安慰我,把我從一種窘境中拉出來,說的話讓我五分驚訝五分驚喜,她說:“你不是處男吧?”

“當然不是。”

司佳慧已經表達到極點,不用再說什麽。她仍圍繞我渴望的那件事,問:“進來時我見到院子有隻木桶,做什麽用的?”

“曬著水,洗澡用。”

“為我?你想得很周到。”

我說這裏沒處洗澡,隻好利用太陽能。我說的太陽能不是熱水器,是一輪掛在夏日天空的太陽,曬水洗澡山裏山外都有人這麽做,不收任何費用綠色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