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九右衛門搬進炮樓,在這裏辦公。從村公所拉一條電話線過來,請示他什麽事就在電話裏說。夜晚呢他爬上頂層去,把牛小眼撇在下麵,誰也不知道副村長在上麵幹什麽。上下層之間隻隔著木板,上麵的聲音傳到下麵來,很真切。
“牛老兄,”部落村警察分駐所白所長來到炮樓,見副村長必須從他的住處通過,繞都繞不過去,“吃飯了嗎?”
“在村公所食堂吃的。”牛小眼問,“找太君?”
“嗯,他在嗎?”
牛小眼揚臉望眼上層,說:“在。”
白所長整理一下風紀扣,抻抻腰帶下的衣襟,爬上木梯子。
“哼!”牛小眼嫉妒出一聲,能夠獲準到這裏來的,唯一這位白所長。
炮樓的上層布置成臥室,如果牆壁四周沒有瞭望口,看不出是炮樓。有一個瞭望口前架設一架軍用望遠鏡。
“太君。”
“坐,白所長!”
“太君,程笑梅很可疑。”白所長開口道。
電話裏佐佐木九右衛門聽他說此人很可疑,便叫他過來詳細談。副村長說:“她不是三姨太嗎?離開臧家多年。”
“是,問題就在多年沒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裏。”白所長下蛆(說壞話)道,“有人說她當了胡子。”
“胡子?女胡子?”
“女胡子多得是。”白所長為使對方信服,他列舉了幾個名聲大的關東的女土匪名字,“程笑梅的做派像。”
佐佐木九右衛門沒見到程笑梅,自然無法評價做派,他說:“胡子也沒寫在臉上,隻聽傳言不好確定。”
“是!是!”白所長說,“不過說她當胡子可不是空穴來風,當年她的兒子,也就是臧老七遭胡子綁票,當家的臧佰傳不肯贖票,她一氣之下去找胡子,那時她年輕,有幾分姿色……”
“你說她可能做了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