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

字體:16+-

紮彩鋪的人被抓和冷惠敏病死的消息同時傳到臧家大院,二櫃震耳子還沒走,他計劃下午走,因故停留下來,他要弄清憲兵逮人的來龍去脈回去好向隊上報告。

“我去吧,比你方便,”管家主動幫忙道,“你需要哪方麵的?”

“紮彩鋪的人被抓的原因,關押在哪裏。”二櫃震耳子講出他所需的情報,“還有冷惠敏。”

“她確實病死,頭午已經安葬。”楊繼茂說。

冷惠敏病死,守衛部落大門的憲兵、警察破例允許多出去幾個人,自衛團員抬棺,臧佰傳及臧家人參加了葬禮,近期架火燒村死了二三百口人,葬禮都十分冷清,能有口薄棺材親人三兩個人埋人就不錯了,冷惠敏葬禮是最隆重的。

“白瞎這個人啦!”二櫃震耳子惋惜冷惠敏道。

“是啊,三小姐這樣心善的人沒場(處)找去。”楊繼茂說,冷惠敏有身孕,讓懷念她的人多層痛苦,“一走就走了娘倆兒呀!”

“她不救劉啞巴,也就沒這慘事。”二櫃震耳子說。

“劉啞巴帶回一村瘟疫,可是瘟疫是從哪裏來的呢?”楊繼茂說句很見地的話,“有三江縣就有日本人,有日本人就有百斯篤。”

“小鬼子殺人不都用刀啊!”二櫃震耳子感慨道。

兩人惋惜過了,感慨過了,管家楊繼茂說:“我哨聽事兒去。”

“辛苦你了楊管家。”

傍晚,管家楊繼茂回來,紮彩鋪的人因為什麽被捕不清楚,憲兵將他們關押到駐地,逐個過堂,他說:“憲兵一共抓了鋪子十二個人,聶老板給剝了皮。”

剝人皮,令人發指。胡子出身的二櫃震耳子,曉知土匪的十種酷刑(土匪十種酷刑:穿花,把人衣服脫光,置於夏季野外,讓蚊子、小咬、瞎蠓吸幹血而亡;耮髙粱茬,將人雙手係於馬鞍,策馬飛奔拖死;看天,將青幹柳一頭削尖,拖入犯人肛門,然後鬆手,挑向天空而斃命;背毛,用細繩套住犯人脖子,用擀麵杖在脖子後絞緊勒死;掛甲,冬天剝光犯人衣服,綁在拴馬樁上,朝身上潑涼水,一夜凍成了冰條;熬鷹,威逼“票”圍繞火堆轉或做其他活動,不準睡覺,否則鞭抽或推入火堆燒死、燒傷;活脫衣, 活剝人皮,方法與活剝牛皮相同;炸雞子,燒開油,將活人男陽強置油鍋中幹炸;噴花,將活人站埋坑中,血液自下而上湧入頭部,用利器直插頭頂,血液直噴向天如花一般;坐火車,燒紅鐵板,扒光衣服,按人坐在上麵致死。),其中有活脫衣,但是沒見誰真正使用這種活剝人皮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