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門

第十六章 夜入腰灣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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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睡在野外,難免不被不速之客打攪,林間吊**沈家魁給一隻鬆鼠驚醒。不是跑到**弄醒熟睡的人,它在一棵鬆樹上玩耍,嬉戲和尋找食物的完美結合,跳躥在鬆枝間,鬆果青色成熟的季節還未到來,去歲的鬆塔有的還殘在樹上,還有鬆子可找到。眺望是它的一種習慣,免受天敵蒼鷹、鬆貂、貓頭鷹捕殺,居高臨下地瞭望,時刻保持警惕。那個夏天的中午,鬆鼠看見一個龐然大物,比鬆貂大得多的動物臥在一個遊**的物體間,情形像猴子睡在樹枝上。

生活的經驗告訴鬆鼠,不是敵人就是朋友,至少是沒什麽危險。也許待在山裏太孤獨寂寞,唯一的玩伴剛被貓頭鷹吃掉。想跟這個陌生的動物玩耍的欲望像樹芽一樣成長。它試探著向前,從樹梢移動下來,順著樹幹溜到繩子係扣的地方,啃了啃不是麻繩,丙綸的味道實在不怎麽樣,順著繩子到了吊床的邊緣,聽見黑熊熟睡時發出的呼嚕聲,不敢再向前了。沿著繩子像雜技走鋼絲似的往返幾次,龐然大物依然未動彈一下,呼嚕聲很難聽,失去興趣的鬆鼠重新回到樹梢,在安全的地方啃鬆果,把一隻幹硬的鬆果弄掉,不偏不倚砸在沈家魁的額頭。

夢不怎麽樣,給誰喚醒都不舒服。嗓子像糖尿病人一樣發幹,他喊:“白小子!白小子!”

林子有了回聲——由聲波的反射引起的聲音的重複;亦可指反射回來的超聲波信號,隻是白小子沒出現。白小子!白小子!連喊幾聲未見回應,他清醒起來,想到自己派他去辦事,口渴的問題自己解決。白狼山水源豐富,渴的時候都是白小子跑進樹林子裏,取來泉眼、溪流或是石坑中積蓄的控山水,清涼涼的甜。

跳下吊床,摘下掛在樹杈上的不鏽鋼缸子。找水他沒有經驗,不知到哪裏去找,漫無目標地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