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而來

4

字體:16+-

張業民到縣醫院去做了腦電波,拍了X光,沒有什麽大問題,被診斷為輕度腦震**,休息幾天就可以到處走動了。

張業民被打事件給平靜的坡月鄉注入了一股異常的活力,似乎坡月河的水的都流得比平時要急促了。每天走在路上,隻要我碰上的人,熟與不熟的都會揪住我的衣袖問,小袁,案子破了沒有?我當然不能說沒破,隻是抿起嘴來一笑,問的人就會說,哦,要保密?那我就不多問了。

在我走過的身後,三五成群的人很自覺地湊到一起議論。聽大家的議論有時也會得些線索,我盡量伸長耳朵聽。我聽到最多的說法是:張業民的診所收錢太黑,早該有這麽一棍了。比如,張業民給人掛一瓶鹽水收6元,鄉衛生所隻收5元;打支青黴素張業民要收5元,鄉衛生所隻收3元;婦科檢查一下4元,看了不該看的還收費……

張業民剛畢業時是分配到縣醫院做醫生的,因為超生被開除公職後回到鄉裏,自己開了一家診所,然後以頑固的態度繼續生了第三胎,仍然得了女娃。張業民是一個破壞計劃生育的典型。不過,他的醫術還不錯,外科、內科、兒科、婦科全能一把抓,診所四麵牆掛的全是錦旗,趕圩天附近農村來的病人排隊要排到大街上。以前誰也沒想過開私人診所能賺什麽錢,等張業民家的樓房起了五層,鎮上人才反應過來,嘖嘖感歎,張業民一個兒子也沒來,起這麽高的樓房來幹什麽?

幾天下來,關於張業民被打一案,我的筆記本已經記錄了二十三頁。王大誌拿這個案子來和我報考公務員的事掛鉤,我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說實話,我對破這個案不抱太大希望,沒有人證物證。按張業民一家的說法,肯定是平時不小心開罪誰才遭的這一劫。但讓他們提供嫌疑人的名字,他們又說不上來,剛吐出一個名字又趕緊否定掉,說和誰都沒有大仇怨,不能隨便冤枉人。我已經去調查過張業民老婆說的劉百草,劉百草在張業民遭襲的前一天晚上,回農村去過他老嶽父的生日,在村裏住到現在也沒回來,所以,劉百草是沒有作案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