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

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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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滂沱大雨之夜以后,每到晚上十点过,他就会悄悄溜到商英那极其温馨的小屋。在这小屋里,除了饱餐香味扑鼻的美食,还会得到热情似火的爱抚。

尽管刚开始他很有些战战兢兢,大多属于被动接受、原始本能的发泄,对**的莫大乐趣浑然不知。但仅过了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变了,变得如同一个长期饥渴的人,忽然拥有了黄油面包和牛奶。

每天晚上,他都用了极大的**和商英**,而且很快由被动接受到主动求爱,主动用娴熟、灵巧的双手抚摩她的敏感部位,长时间和她缠绵至筋疲力尽。那一段时间,陈伦感觉好到了极点。

然而,“好景不常在”就在他有了众多同学无知、盲目的拥戴而沾沾自喜,其乐无穷的认为自己很不起时,悲剧降临到了他身上,而且悲剧来得那样突然,那样讯雷不及掩耳。它使得在同学们众星捧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生活中晕了头的陈伦,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失去了本能的应变能力,跌入了无穷深渊。

或许还没完全成熟,不知道正确处理人际关系;或对本不应有的师生**,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或心中有了些许害怕,不敢继续有悖师道尊严;或年龄的代沟,感到和大了好几岁的商英在一起,除了疯狂的**和口福,没有共同语言。

当然,也有可能想到了独自在高原上带着孩子的林娅……总之,陈伦到商英那里去的次开始减少。

一般情况下,只要商英不主动邀约,他都不会主动到她家去。就是商英约请而不得不去,也没有了往日的激动和热情,除了不多言语的吃饭、喝酒,对商英那曾有着巨大**力的身体,他似已然麻木。

好多次,商英几乎都快把他衣物全部去掉,吻遍了他全身才有所回应,才会梦中惊醒般和其疯狂。

商英曾含着眼泪问陈伦是否不爱她了?他居莫名其妙反问:“哪里,没有的事,不过,我什么时候爱过?还有,听说您爱人是部队当官的,破坏军婚要判刑的吧!”

陈伦的话没错。从一开始,他不但没有说过爱她,而且从来没有过爱上了她的感受。尽管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内心深处,对曾在最困难时给予帮助的她极为感谢,也曾想过将来如果能够有所作为,一定加倍报答她。但却从没有想过会爱她,更没有想过她是现役军人妻子。一旦事情败露,将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虽然,他在在很多方面显得早熟,而且已为人父,智商也较一般人高了几许,但毕竟还是个不太懂得世事的大孩子。对于婚外男女有了夫妻之实将要承担的责任,**的男女间有了性行为意味着什么,却并不知道。

商英可就大不一样了。陈伦的不冷不热,使她心里有了深深的痛楚,多少不眠的夜晚,她辗转难眠,苦苦思念着到底该如何是好?

她已年近三十,爱人长期在部队,使她很多时候倍感孤寂,心里有泄斯底里的冲动。可军嫂和职务及未来前程等诸多因素的束缚,使她只能在无数难眠的夜,独自啜泣。

酒精的刺激和原始本能需求,鬼使神差中和陈伦发生了**。虽她也曾感到过羞愧,为自己身为有着耀眼光环的灵魂工程师,更是现役军人的妻子,却冒天下之大不韪,和学生有了苟且而自责过。但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神。

虽受过高等教育,是为人师表的高级知识份子,而且是部队军官的家属。可她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一个渴求男人爱抚的女人。

和陈伦的畸形关系,使她有如骑在了老虎背上。她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和所处地位,既不可能公开和他的特殊关系,也不可能和他闹僵,不管校方任何人知道了这事,或因为他的漫不经心而冲动、向他发脾气,都有可能两败俱伤,受到最严厉、残忍的打击。

可她离不开这个精瘦的小男人,是因为她性欲极强。丈夫长年在广州城郊机场,两年才能回来一次。在家大部分时间都忙于应酬,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就人事不知。

惟一的办法只能用柔情感化陈伦,慢慢把那不识好歹的小子拉回身边,让他真正从内心里离不开她。

经过一段时间痛苦的思索,她最终决定将错就错,沿着以前的路走下去。这就使得她绝不会、也不愿意轻易放弃有了夫妻之实的他,坚定了一辈子和他保持情侣关系的念头。

对于陈伦越来越冷漠的表现,在性行为上的应付了事,商英心中极为痛苦。她搞不明白这瘦小子,怎么突然就对她失去了兴趣、没有了感觉;她不甘于不明不白被曾有恩于他的学生抛弃;更不甘心在经历了疯狂的**后,被一个涉世未深的小青年扔破鞋子那样给扔了。

就在商英处心积虑想着,设法让陈伦回到身边时,竟然该来的例假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天,身上还干干净净。不仅如此,还有了恶心感和想吃酸的欲望。

短暂的困惑之后,她明白有了他的后代,不由在心里产生出了巨大的恐惧。万一这事让当军官的老公知道了,可是要判刑的严重后果。怎么办?

但这恐惧仅只在心中停留了一瞬,她就有了主意,她知道机会和危险同时来了。或许,为了使陈伦重新回到身边并长相厮守,有可能使她在人前脸面尽失,也有可能被发配到贫穷山区。

甚至,两个人有可能失却自由被管制。破坏军婚的行为就是不判刑,也会被关一段时间后管制劳动。但为了这不该发生却已发生的爱,为了今后不再孤寂,她只能这样做。

又过了半月。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晚餐时分,不知不觉中已把商英淡忘,成天热衷于和同学们建诗社,并为被推选为社长而骄傲,用了最大的热情忙碌于诗社活动的陈伦,正在宿舍摇头晃脑构思一首新诗,面带微笑的商英轻步来到他身边。平和、热情的笑着,邀他去谈点事。

当着同学们他不好意思,也没有胆量拒绝,只好放下手中的钢笔,低垂着头跟随她走了出去。

一路上,陈伦和商英有如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默默无言。一直到了她屋里后,她漂亮的脸依然冷若冰霜。

眼看着商英将房门紧紧关上,一声不吭进了内室,他忐忑不安的跟进去喃喃问道:“您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只不过想你了而已。怎么,难道你认为非得有事才能叫你来?”商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望着他:“你以前可不是这副样子!难道这么快就烦了,对我没有兴趣了!”

“这……”近段时间语言表达能力极强的陈伦立时口塞,不知说什么好。

两个人一个死死望着对方,一个两眼死盯着地面,对方的心跳都能听见。

过了十来分钟,见陈伦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表情极为可怜。商英心中不由隐隐生痛,她长叹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把他拉到床边紧挨着坐下哀怨的说:“你这小子也真是太没人情味了,近半个月都不来看我,真这么快就把我抛在了脑后?难道真的就一点也不念及我们美好的时光?”

见陈伦仍低头不说话,商英咬牙沉思一会,忽然笑容满面对他说道:“你也不用装出一副可怜相,我也没有逼你什么。既然你我之间已有过一段不寻常的关系,就应该好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考虑今后的路该如何走。如果你不想再继续或有其他打算,请及早告诉我,以便我有思想准备。今晚之后,请尽快给我明确答案。如果你不愿再到这里来,今夜我们再亲热一晚,明天早上就此别过。我一定不会再厚着脸皮来找你,今后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说到最后,她眼中浸出了泪花。

事已至此,陈伦再也无话可说,立时十分开心,兴高采烈和她一起做饭、大口喝酒吃肉,将近来发生的一些趣事讲了来听。

一瓶酒很快喝完了,香喷喷的肉和新鲜蔬菜却没怎样动。他很快就醉了,醉得不知道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醉得被人结结实实捆成了一个粽子,扔在保卫科屋角也浑然不知。

一直到很久以后,陈伦对于那晚酒后发生的事,仍然感觉是个迷,也只是从人们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得知那晚上他太忘乎所以,不到九点钟就和商英疯狂**。以至忘了周边的环境狼一般嘶叫,恰好新搬到商英隔壁的邻居,是个长期暗恋她的老光棍教师,无意中发现了玄机后,立即告到了保卫科。

保卫科人员撞开了原本并不结实的木门,将两个**裸的人在**逮了个现行。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没有人听他和她的任何解释,也不容他俩有任何辩解。学校当局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将犯下“破坏军婚”罪的陈伦押送回原单位交公安机关处理。

第二天清晨,遍体鳞伤的陈伦,被押送回了高原上的森工局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