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进行曲

第二十章 雇佣男友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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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四 个月分界线* * * * * * * * * * * * * *

老万斜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对着电视,朝里屋喊:“菲菲,你已经够美了,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许菲扭着腰肢走出来,嗲声嗲气地说:“老公,我打扮得美美的,你在朋友面前不是更有面子嘛。稍微等我一会儿啊,乖……”

她只穿着紧身上衣、丝袜和高跟鞋,老万看着她吞了口口水。

许菲弯腰对客厅里的大镜子一边涂口红,一边说:“老公,最近好像你加班少了好多啊。”

老万紧盯着她半透明黑丝袜下若隐若现的丁字裤,笑道:“前段时间,闻天鸣封山育林那会儿,出去连酒都不喝。他离婚后,喝个酒那是小菜一碟,陪客户到半夜也没人管,晚上不加班到十一点不回家。你猜怎么着,半年,只用了半年,就把全年销售额都搞定了。”

“你们公司真应该多招几个离婚的,那个白晓玲和他后来怎么样了?”

老万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许菲修长的双腿、圆润的臀部,以及从镜子里深不可测的乳沟,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我也不知道,白晓玲辞职了。小兰,帮我倒杯茶过来。”他说。

陈小兰在厨房里答应一声,不一会儿,她挺着大着肚子,端着托盘和茶杯走进客厅,她费劲地弯腰把托盘放到老万面前的茶几上,然后直起了身子。

突然只听响亮干脆的“扑”的一声,皮球被戳破的闷响之后,陈小兰的身体僵住了。

老万看到她双腿站立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摊水,这摊水源源不断地迅速扩大着的地盘,很快就把茶几的一只脚给包围了。老万和陈小兰都不知所措,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许菲瞥了一眼这两人奇怪的表情,在看见地上那摊黏黏糊糊的**后,尖叫起来:“小兰要生了!”

陈小兰不知道为啥那么多女人把生孩子形容得很恐怖,她躺在产房病**,只是感觉自己的腰很胀很胀,要断成两截似的。她跟着接生医生的命令,一次一次地使劲,几分钟后,一个小家伙用洪亮的哭声宣布了自己的到来。

何家有后了!看着护士抱过来的那个皱皱巴巴的小东西,陈小兰激动地想。

陈小兰被推出手术室时,家属等候区只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护工看一眼她手腕上的牌子,大声喊道:“陈小兰的家属!”

没人应答。

护工再次喊道:“谁是陈小兰的家属?!”

还是没人回答。

护工抱怨道:“你家里都谁来了,怎么没人管你啊?你老公呢?是不是都跟孩子跑了?你家里人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给打电话去。太不像话了!都围着小孩转,病人都没人管!”

公婆都没有手机,陈小兰正在想该给谁打电话,就听到黄新娜特有的带颤音的尖嗓门大叫道:“小兰,小兰!你都出来啦。”

她从**费力地抬起身体来看,却不是黄新娜是谁?!她身后的林丽也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黄新娜得意地对林丽说:“我说不能跟那帮人跑吧?!”

她转头对陈小兰说:“我们刚到医院,就看见你公公婆婆,还有老万和他老婆,四个人屁颠屁颠地跟着抱小孩的护士下去了,林丽也差点跟着他们跑了。”

林丽哈哈一笑,上前握住陈小兰的手。她的手温暖异常,给虚弱的陈小兰莫名的力量。

黄新娜还在自我表功:“我就说了,不行,小兰还没出来呢,咱们得上产房门口等小兰去。”

林丽双眼闪光,用手着比画着说:“他好小啊,小胳膊只有这么细,小拳头还没我的俩手指头粗,皮肤好光滑啊。”

陈小兰看着这两个兴高采烈的女人比自己还兴奋,不禁心里暖洋洋的,有这样的朋友,何尝不是她陈小兰的幸运。尤其是林丽,她以前没有生气的眼睛里,此刻熠熠闪光。陈小兰冲口而出问道:“小宝他,像元盛还是像我?”

两个争抢着叽叽喳喳说话的女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面面相觑。半晌,林丽才严肃地说:“恭喜,小兰,长得像你!”

黄新娜也故作沉痛地说:“我必须要告诉你,这辈子,我都没见过长得这么难看的婴儿!”

这话一出来,三个女人都乐不可支。

“不说笑话了,小兰,孩子的名字取好没?”

“为怀上他,俺们足足花了十万块钱啊,元盛说,生的娃就叫何十万好了。”

听到这么直白的名字,林丽和黄新娜你看我我看你,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 * * * * * * * * * * * * *一 年 分界线* * * * * * * * * * * * *

夏日的夜晚并不宁静,路边小餐馆趁着城管下班,纷纷把店堂里的桌子摆到了街边,好让纳凉吃饭的人们能在人行道上就着汽车尾气喝啤酒、剥毛豆、啃小龙虾,天南海北地胡侃。白晓玲和两个大学同学围着一张方桌而坐,女孩子吃得相对清淡些,几盘蔬菜就着猪蹄和鸡爪,啤酒却也是少不了的。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坐在人群熙攘的路边,自然引来不少目光,也少不得有男生上来问这问那,试图搭讪。

“哎!”小桔说,“刚才那男孩还挺帅的,我是没机会了,我家那位最爱吃醋。晓玲,你还有机会,看见男神不要放过啊。”

坐在白晓玲左边正认真啃猪蹄的胖姑娘,瞄了一眼刚才过来问时间的男孩,说:“她?只怕有机会也不会上,人家心里早有人了。”

“那怕啥,有心上人又不是有男朋友,还是可以上的。”小桔鼓动道。

白晓玲把手里的鸡爪骨头扔到桌子中间的垃圾盘里,抽了张纸巾擦擦手,说:“不行啊!我也没有机会了。”她冲着胖姑娘一笑,说:“小肉肉,只有你能上了。”

听了这话,小桔和小肉肉都是一惊,“三八”之心瞬间被触动,一起强烈要求:“不会吧?滚床单了?你行啊!”

白晓玲谦虚道:“一般一般,宇宙第三。”

小桔八卦道:“他不是有老婆吗?”

白晓玲得意地说:“本小姐太有魅力了,他不要老婆,投奔我来了。”

胖姑娘小肉肉有些担忧:“你不会做小三了吧,当心大婆找人打你啊。”

白晓玲白她一眼:“我是那种做小三的人吗?他不离婚,我才不会跟他在一起呢。”

小桔佩服得五体投地:“上回我们聚的时候,你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说你怎么喜欢他可他就是不领情呢,怎么这么快就把他拿下了?赶紧介绍介绍经验,让小肉肉多学学。”

胖姑娘小肉肉不屑一顾地说:“我才不学呢!挖了半天墙角,就挖到一个离过婚的二手货,本人不感兴趣。”

小桔对胖姑娘的这番言论不以为然,嗤之以鼻:“你可不知道二手货的好处,就像穿旧了衣服一样,看起来不怎么光鲜,但是肯定比新衣服柔软舒适,贴身贴心。要不然,你以为大叔为啥都那么抢手啊。”

白晓玲笑着说:“人家小肉肉才不在乎舒适不舒适,人家只要外表光鲜。”

胖姑娘撇撇嘴,说:“谁说外表光鲜的衣服,穿起来就一定不舒服了?人家穿过的旧衣服,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儿洗不干净的汗渍、黄斑什么的,穿起来会有心理障碍吧?!”

“这倒也是啊,”小桔说,“晓玲,你那件旧衣服上面有没有污渍啊?

“放心吧!他已经离婚了,一年都没有见过前妻一面,财产上也没啥纠葛,没有孩子。他就是一件洗得干干净净、柔软舒适的白衬衫。”

小桔举起酒杯,说:“为白衬衫干杯!”

食饱饭足之后,在胖姑娘小肉肉的提议下,三个人又去泡酒吧。

就在白晓玲坐在酒吧室外的桌子旁,一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边和同学一起聊天时,闻天鸣正办公室里,为明天投标忙得焦头烂额,白晓玲发给他的酒吧照片也没时间看。

三个女生喝到十一点多钟,同学聚会终于要结束了。小肉肉和小桔对闻天鸣都好奇得很,在她们的强烈要求下,白小林给闻天鸣打了电话,要他过来接她。

闻天鸣说:“晓玲,你就自己回家吧!我这边的事情还没完,还不知道会干到几点呢!”

白晓玲有一点点喝多了,舌头打结,说:“不嘛,人家喝了酒,开不了车嘛!”

“这好办,我帮你找个代驾司机。”

白晓玲对着电话扭扭身子,耍赖说:“不嘛!人家要你亲自送回家嘛。”

闻天鸣为难地说:“晓玲,你别闹,我今天晚上真的是忙不过来,又发现了投标书的好多错误,办公室一大堆人都在改呢!”

白晓玲生气了,就闻天鸣那态度,哪是件柔软舒适的白衬衫啊!

“反正我就在这儿等你,你要不来,我就不回家!”

闻天鸣听见手机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还有喝醉的男人五音不全的歌声,叹了口气,跟旁边假装啥都没听见的同事说:“我有点儿事,去去就来,你们接着干。”

在胖姑娘小肉肉看来,白晓玲的那件白衬衫,除了个子大点、穿得笔挺点外,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而且他对白晓玲的态度也绝非柔软舒适,甚至还很生硬。他皮笑肉不笑地朝白晓玲旁边的两个同学点点头,扶着走路歪歪斜斜的白晓玲就离开了,没舍得花一点点时间跟其他两个女孩寒暄几句。

闻天鸣一直搞不明白,白晓玲怎么会喜欢像酒吧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喝着兑水的劣质酒,听着耳欲隆的嘈杂音乐,在男人色眯眯的眼光中把自己灌得七荤八素,她那两个同学,看样子也喝的不少,但是他才没时间把她们挨个儿送回家呢!

他有些粗鲁地抓住白晓玲的胳膊,半抱半架地把她弄上车,不耐烦地躲开白晓玲送上的喷着酒气的嘴唇,用安全带把白晓玲捆在座位上,驾车径直朝他们租来的住处驶去。

第二天一早,白晓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看见闻天鸣正打开冰箱,从里面端出隔夜饭,放进微波炉里。她沙哑着嗓子问:“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闻天鸣斜眼看她,她脸上画的妆已经一塌糊涂,假睫毛开胶了,有半截都飞了起来,眼线晕染开来,黄黑深一块浅一块地糊在眼睛周围,完全成了熊猫眼,其实说熊猫眼都是美化她,准确地说,就像一只睁着惨不忍睹、乌青两眼的吸血僵尸,自我感觉良好地看着闻天鸣。

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她呼出的酒气。

闻天鸣皱着眉头,大步走到窗前,“哗啦”一声猛地拉开了窗帘,打开窗子通风。刺眼的阳光下,白晓玲的脸更是调色板一般,五颜六色,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闻天鸣想不通,原来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小女孩,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是她其实本来就是这样?

他皱着眉头,说:“晓玲,你这么天天闲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找个工作比较好。”

都说会撒娇的女人最招人爱,见闻天鸣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白晓玲使出她最常用的一招。她扭着身体,腻声说:“昨天喝得有点多了,对不起啊,老公,让你受累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同学出去喝酒了,昨天主要是庆祝我追到了男神,才喝多的。工作的事情,我会去找的。但是人家不也是为了你才辞职的嘛,人家那么好的工作都不要了,你就别再生气啦啊。”

想到白晓玲和自己的事情,公司里有人风言风语,她二话不说就从公司辞职,算是义无反顾地保全了自己的位置,闻天鸣稍微气平了些。和林丽死硬的脾气相比,白晓玲要会看眼色多了。也不晓得林丽过得怎么样了,闻天鸣想,只怕房子、车子和票子,也无法填补她身体中缺失的器官,更无法填补心灵上的空洞。

白晓玲见他发呆,只道他还没原谅自己醉酒,她从**爬起来,说:“老公,真的,我知道错了,上次你就教导我喝酒的危害了,我下次再也不会犯了。为了补偿你,周末我陪你去温泉山宾馆,我们租个房间……”白晓玲拖长了声调,“泡个私汤,天当被,地当床,就着星星和月亮……”她再次拉长了声调。

闻天鸣无可奈何说:“好吧,你快点去洗个澡,我来订房。”

白晓玲微笑着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男人,全是感官的动物,只要在肉体上给足甜头,就能把他摆弄在掌股间。她相信,闻天鸣这件柔软舒适的旧衬衫,反复下水揉搓几次,会变得越来越柔顺的。

白晓玲洗完澡,愉快地走出卫生间,问闻天鸣:“老公,房间定好了没?”

闻天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坐在书桌前,两手交叉握着手机,双眼茫然。

“嗨,你发什么呆呢?酒店定好没有?”

“啊?”闻天鸣这才反应过来,说:“没,没有,没有房间了。”

“是吗?”白晓玲把湿淋淋的脑袋凑近去,想看看屏幕。

“真的没有了!一间都没了。”闻天鸣“啪”的一声合上电脑,一双眼睛向左斜上方瞟去,“可能是要接待会议吧,没关系,我们顺延一下,我定了下周末的房间。”

想当初,白晓玲常跟着他出去跑客户,知道他每次撒谎的时候,都控制不住眼睛瞟向左上角。白晓玲眼珠一转,说:“好吧,老公,你也去洗个澡吧。”

这段时间投标,闻天鸣每天都早出晚归,做标书,请客吃饭,陪着晚上消遣,回家后累得贼死,好几天都没洗澡了。他依言抓起两件干净衣物,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卫生间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

白晓玲飞快打开电脑,恢复了刚才的上网页面,迅速地查询了一下温泉酒店的剩余房间。查询结果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屏幕上赫然显示:还有35间空房,日式榻榻米和欧式装修的房间都有,现在预订还能打七折。是什么让他放着心仪的酒店不住,非要留在家里呢?行动异常,非奸即盗。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鬼主意?

手机!

白晓玲飞快划开闻天鸣的手机,翻出短信记录,在她洗澡的时候,刚收到的一短信条写道:“天鸣哥,明天何十万一岁生日,准备办个生日宴,请你有空来。元盛弟”。

白晓玲仔细把短信逐字逐句看了一遍,跟闻天鸣做同事的时间不短,两个人在一起也快半年了,闻天鸣从来没带她见过自己的朋友,她不知道那个叫“元盛弟”的是何许人也。不过,这难不住她白晓玲,她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发短信的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一个带外地口音的女人接了。

那女人说:“你找元盛啊?稍微等一下啊。”

白晓玲听见电话那头的女人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元盛,你的电话。”

电话里背景声很嘈杂,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等了好一阵儿,一个男人才在电话那头说:“我是何元盛,你是哪位?”

白晓玲压低声音道:“何先生,我是闻天鸣的秘书。他让我问一下,明天的生日宴在什么地方?”

“哦,我忘记告诉地址了。在翠林花园18号,生日宴下午两点开始,闻大哥看方便吧,啥时候来都行。”

就在这时,白晓玲听见洗手间门响,来不及说声谢谢,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把电话放回了原处。看着头发湿漉漉**着上身的闻天鸣,白晓玲心里七上八下的。对一个快四十的中男人来说,他的身材还算不坏,但白晓玲此刻完全没心思注意这个,只想着这个何元盛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那个过生日的破小孩又是谁,能让他舍弃和自己浪漫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扬声说:“老公,你还记得我有一个同学在旅行社吗?

闻天鸣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白晓玲说:“刚才我打电话给他,他还挺神通广大的,帮我们搞到了一个温泉酒店的房间。”

闻天鸣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白晓玲撒娇道:“老公,你好像并不怎么高兴嘛!?”

闻天鸣强颜欢笑,说道:“没有啊,我挺高兴的。只是,只是,老万让我明天加班。”

白晓玲歪着头看着闻天鸣,他的双眼又瞟了一下左上角,她说:“老万太过分了,刚没日没夜的投完标,周末还不让人轻省!我给老万打电话,让他给你放假一天!”

闻天鸣赶紧阻拦道:“别,别!大家都在加班,我一个人休息怕是不太好。”

白晓玲斜眼看着闻天鸣,他完全可以说实话,直接告诉自己要去参加朋友的聚会,自己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把浪漫周末推后一周也没什么关系。除非……除非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想到这里,白晓玲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唉,好吧!我老公真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经理,到时候记得让老万给加班费啊!”

闻天鸣明显松了一口气,笑道:“老万啥时候给过加班费啊!”

白晓玲天真地说:“明天我陪你一起加班吧?虽然我好久都没在那儿上班了,但是给你打个下手应该没啥问题吧!”

在她意料之中,闻天鸣果然忙不迭地拒绝了。

星期六早上,白晓玲笑眯眯地看着闻天鸣一大早就在镜子前左顾右盼,比最爱臭美的娘们照镜子的时间还长,他至少试了三条领带,两件衬衫,居然还给头发打上了发胶,一直折腾到十点多钟才出门。

闻天鸣到了办公室,心不在焉地点开各种网页,在网上闲逛。离婚后,林丽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在他的世界里消失,所有的文件签署都由律师出面,闻天鸣给她打电话也从不接。一开始闻天鸣还幻想着做不了夫妻还可以做朋友,但她显然不这么想。慢慢地,闻天鸣的心也冷了,这才跟白晓玲在一起了。内心深处,他也说不出对林丽是个什么感觉。

凭着林丽和陈小兰亲如姐妹的感情,何十万的生日宴,她一定不会缺席的。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闻天鸣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公……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加班呐?”

闻天鸣哆嗦了一下,只见白晓玲浓妆艳抹,踩着平时不穿的高跟鞋,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门口。

“那个,他们都出去吃饭了,还没回来。”

“哎哟,现在大家挺节能减排的啊,中午吃饭这会儿还把电脑都关了。”白晓玲说。

“对对对,这是老万的新要求,谁不关电脑,就要被扣奖金。”

“哦,是吗?”白晓玲根本不相信,“老公,办公室没人,正好我可以在这里陪陪你。”

“不用啦,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你今天自由安排吧,记得你好久都没去美容院了。”

白晓玲心里暗暗说,想支走我,没门!她上前拉住闻天鸣的胳膊,轻轻摇晃道:“我就是很无聊啦,你又不在家陪我。”

闻天鸣决计不打算带白晓玲去参加何十万的生日宴,他一个人去,林丽能不能给好脸色还不一定呢,要是带她一起去,不是相当于直接打林丽的脸吗?!

“那个,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吧?下午我还要访一个客户,就不陪你了。”闻天鸣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白晓玲撅着嘴说:“我一个人待在家有什么劲儿啊?我要跟你去。”

“我跟客户谈重要的事情,你在旁边像什么话?”

“没关系啊,我可以在外面等你,等你忙完,我们一起回家。”

白晓玲眯着眼睛看着闻天鸣,心想,我今天就跟着你,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看你怎么办?!

闻天鸣有些傻眼了,心想,白晓玲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今天非得牛皮糖一样贴在身上,甩也甩不掉。他不露声色地说:“既然你没事儿干,陪我一起也好,走吧,去新区医院。”

两个人来到新区医院,周末看急诊的人还不少。闻天鸣把自己手上的公文包递给白晓玲,说:“你先帮我拿着,我上个厕所。”

白晓玲柔顺地抱着公文包,看着厕所门口来来去去的病人和家属,左等右等,只看见不同的男人进了厕所又出来,就是不见闻天鸣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不禁焦急起来,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电话是通了,但是没人接,也没听到厕所里有手机响。

白晓玲焦躁起来,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在男厕所门口大叫道:“闻天鸣!闻天鸣!吱个声啊!”。

厕所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她只好抓住一个急匆匆欲进厕所的男人说:“大哥,麻烦您帮我叫个人出来,他长得这么高,有点胖,戴眼镜。”

那男人正尿急,匆匆点点头,急急忙忙进了男厕所,没一会儿,他出来说:“厕所一个人都没有啊。”

白晓玲惘然地看着那个男人,不明白他何出此言,她亲眼看着闻天鸣进了男厕所,难道还能插翅飞掉不成?!

黄新娜家后院架起了烧烤架,烟燻火燎中,专业厨师不停地往各式肉串和玉米棒子上刷着烤肉酱。靠近三层别墅的花坛旁,摆了一长溜的桌子,桌上堆满了各式沙拉、蛋糕和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