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軍政部長的指示,我給部裏打了個密電,報告情況的進展,還把上麵這個紙片描繪了一下。現在我們似乎是處於很有把握的地位,盡可以對威克魯拉下假麵具了;所以我就派人把他叫來。同時我也派人去取回那封暗墨水寫的信,軍醫還附帶交來了一張條子,說明他試過的幾種方法都沒有結果,不過另外還有些辦法,等我叫他試驗的時候,還可以試一試。
威克魯很快就進來了。他顯得有些疲乏和焦急的神氣,可是他很鎮定和從容,即令他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妥,也沒有在臉色和態度上露出來。我讓他在那兒站了一兩分鍾,然後快快活活地說:
“小孩兒,你為什麽老上那個舊馬棚裏去呢?”
他用天真的態度毫不慌張地回答:
“嗬,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司令官。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不過我喜歡清靜,到那兒去玩玩。”
“你到那兒去玩,是嗎?”
“是呀,司令官。”他還是像起先那麽天真自然地回答。
“你在那兒隻幹這個嗎?”
“是呀,司令官。”他抬起頭來望著,那雙溫柔的大眼睛裏含著孩子氣的驚訝神情說道。
“真的嗎?”
“是呀,司令官,真的。”
停了一會兒,我說:
“威克魯,你為什麽老愛寫字呢?”
“我?我並沒有常寫什麽,司令官。”
“你沒有常寫?”
“沒有,司令官。啊,您要是說的亂畫呢,我倒是亂畫了一些,畫著玩的。”
“你畫了拿去幹什麽呢?”
“沒有幹什麽,司令官——畫完就丟了。”
“沒有送給什麽人嗎?”
“沒有,司令官。”
我突然把他寫給“上校”的那封信伸到他麵前。他稍微吃驚了一下,可是馬上又鎮定下來了。他臉上微微地紅了一陣。
“那麽,你為什麽要把這個送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