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下了決心以這裏為界限。無論說好話哄他或是說硬話嚇唬他,都不起作用。時間過得飛快——非采取嚴厲手段不可了。所以我就拴住他的大拇指,把他踮起腳尖吊起來。他越來越痛,就尖聲慘叫:那聲音簡直叫我有些受不了。可是我堅持不放鬆,過了一會兒他就喊叫起來:
“啊,放我下來吧,我說!”
“不行——你先說了我才放你下來。”
現在每一片刻的時間對他都是痛苦,所以他就說出來了:
“大鷹旅舍,一六六號!”他說的是江邊的一個下等客棧!,一般賣力氣的人和碼頭工人,還有那些更不體麵的人常去的地方。
於是我就把他放了下來,然後又叫他給我說這次陰謀的目的。
“今晚要奪取要塞。”他一麵頑強地說,一麵低聲哭著。
“我是不是把這次陰謀的頭兒們都抓著了?”
“沒有,除了你抓到的而外,還有要到一六六號去開會的人。”
“你那‘記住辛辛辛辛’是什麽意思?”
沒有回答。
“到一六六號去的口令是什麽?”
沒有回答。
“那一堆一堆的字和記號是什麽意思——‘×××××’和‘○○○○’?快說!要不然又叫你嚐嚐那個滋味。”
“我絕不回答!我寧肯死。現在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把你說的話好好兒想想吧,威克魯。拿定主意了嗎?”
他堅決地回答,聲音毫不發顫。
“拿定主意啦。我非常愛我那遭難的南方,痛恨這北方的太陽所照耀的一切,所以我寧肯死,也不會泄露那些消息。”
我又拴住他的大拇指把他吊起來。這可憐的小家夥痛得要命的時候,他那尖叫的聲音真叫人聽著心都要碎了,可是我們再也沒有逼出他什麽口供來。不管你問他什麽話,他老是叫著同一個回答:“我可以死,而且我決定死,可是我決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