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抬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又挑出一支偏輕便的手槍,而後起身,遞給了她。
以柔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到任傑把槍往她手裏塞的時候,她才恍然意識到對方要她做什麽,她麵色驟變,不住地往後退,慌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把槍給我幹嗎?”
“防身。”任傑掰開她的手指,愣是把槍支放進了她手裏,“上了子彈的,要小心點,別走火了。”
沉甸甸的冷鐵握在手裏,已經夠讓她心驚肉跳了,又聽他說裏頭裝了彈,以柔差點哭出來:“我、我不會用啊!”
她一個護士,成天救死扶傷,唯一能見血的機會也就是給病人打針,什麽時候碰過這麽危險的玩意兒?
她哭喪著臉的模樣讓任傑忍俊不禁,他拉著人往外走:“沒事,我教你,用槍比打針簡單多了。”
以柔聞言就更緊張了,差點沒握住手裏的槍,然而任傑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也隻好硬著頭皮聽他講述射擊的一些基本要領。
隻是心慌意亂之下,她左耳進右耳出,倒是辜負了任傑的一番悉心教導。
任傑警覺性十足,刻意避過了相通的路徑,而是選擇穿過樹林,迂回前進。
林子裏陰暗潮濕,他們不時還會被樹枝刮到,以柔隻覺得苦不堪言,但此刻危機四伏,她自然隻能咬牙苦撐。
他們好不容易穿過了大半個林子,前方路燈的光亮隱約透了進來,任傑見狀,按住了以柔的肩,示意她按兵不動。
林蔭道上,隱隱有腳步聲傳來,聽起來,還不止一個人。
什麽人?那個老頭兒嗎?莫非他還有同伴?
以柔大氣都不敢出,不自覺地緊攥著手槍,手心裏的潮意越來越嚴重。
任傑同樣屏氣凝神,如臨深穀般戒備著周邊,他早已擺好架勢,手指搭在步槍扳機上,整個人猶如弦上之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