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春山也在。”
尾藤金就座:“先生,病體如何?”
“你看,已經起床了。”
“太好啦。寺尾的孫之丞來過了?”
“在另一房間裏。”
“哦,那想必已經知道了?”
“聽他說過。”
“在下慢一步經過現場,聽有吉重兵衛和維久說了詳情,故追蹤孫之丞而來,料想在先生府邸,特來探問。”
“歡迎你來。”
尾藤金咋舌說:“孫之丞那家夥,真是魯莽,不過,錯卻在小次郎。重兵衛也太急躁。歸根結底來說,是因為維久把佛像拿到大路上。那瘋子要燒毀佛像,是他的事,重兵衛卻多管閑事。”
武藏微笑說:“尾藤先生,這怎麽說呢?”
“總之,錯隻在重兵衛。這老人家天生就是那種脾性,才造成這種事。必須向重兵衛說明原委,以和平方式解決問題。”
尾藤金這樣斷言後,眯著眼睛說道:“孫之丞那小夥子,先生也很關懷,的確是個可愛的小孩,是肥後藩誇耀天下的名葩,勢將慢慢成為藩的柱石,非設法拯救不可。”
尾藤金極口褒揚孫之丞,並維護他。孫之丞確實美若少女,而且有少女所未有的端雅純潔,確是肥後藩數一數二的名葩。尾藤金關心孫之丞,讓他出入己宅,有如掌上明珠一般疼愛他。孫之丞也因尾藤金豪邁,充滿溫情,與師傅武藏不同,懷著欣慕之心私淑尾藤金。
武藏對尾藤金的品格評價甚高,低頭施禮說:“尾藤先生,一切煩勞了。”
接著他喚來仆人,引尾藤金到孫之丞所在的房間。
以此為機,春山站起來,辭別道:“先生,我想你一定很擔心,不過,還請多保重身體。”
武藏獨自重新坐好,默默沉思。不久,他深頷其首,低聲自語:“尾藤金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武藏雖然隻沉思瞬間,卻想了許多事情。尾藤金認為這事件純為偶發,沒有一個人有惡意,對尾藤金這種看法,武藏深表同感,認為是極富人情味的正確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