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和又八随意地躺在枯草地上,商量着事情。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要好的伙伴了。
“要不,咱们还是回家乡吧!”
“是该回去了!不能总和她们母女一起生活呀!”
“嗯!”
“我很讨厌那个寡妇!”武藏说。
“是呀!就这么办!”又八翻身仰面躺着,对着蔚蓝的天空大叫着,“我要回去了,我真想阿通啊!”他用脚敲着大地,指着天空对武藏说,“你看!那儿有朵云彩,像不像正在洗头的阿通?”
武藏却看着自己刚才骑过的那匹马。他想,居住在山野间的人,秉性都很淳朴善良。就像这匹野马,它不求任何回报,也不被任何事牵绊,就这样自由自在地任意驰骋。
“吃饭了!”朱实在对面喊道。
“哦!该吃饭了!”两人站起身。
“又八,我们来赛跑!”
“好嘞!我不会输给你!”
朱实站在草坡上,高兴地拍着手等着两人跑过来。
下午时,朱实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因为她听说武藏他们决定返回家乡。朱实一直认为,他们两人会永远跟她们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你这个笨蛋!哭丧着脸干嘛?”阿甲一边化妆,一边喝斥女儿。同时,她从镜子里偷偷瞧着坐在火炉旁的武藏。
此时,武藏突然想起前天晚上,这个寡妇在他枕边说的绵绵情话,又想起了她身上那种酸酸甜甜的发香。一想到这些,他赶紧把脸扭过去。
又八坐在武藏身边,他从碗柜里取出酒壶,把酒斟入酒瓶,一切是那么随意、自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明天就要离开这儿了,今晚要喝个痛快!阿甲也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要把酒全喝光!你们就这么扔下我们走了,真狠心哪!”阿甲抱怨着。
不一会儿,三人眼前就堆了三个空酒壶。
阿甲紧挨着又八,举止极其轻浮,武藏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走不动了!”她向又八撒娇,还故意靠着又八的肩膀,要又八送她回卧房。她对武藏说:“阿武就一个人睡这儿吧!你不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吗?”语气中充满嘲讽。
结果,武藏那晚就真的睡在了堂屋。由于昨夜喝得酩酊大醉,加上睡得又晚,等他早上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起来一看,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咦?”就连昨天朱实和阿甲收拾出来的行李也不见了,衣服、鞋子统统不见踪迹。最可疑的是,连又八也不见了人影。
“喂!又八!”武藏喊了一声。
他来到之前养伤的小木屋里,结果这儿也没人。院里的水龙头没关,旁边有一把红色的梳子,正是阿甲时常别在头发上的那把。
“啊?又八这家伙!”武藏拿起梳子闻了闻,那淡淡的发香又让他想起那晚可怕的**。看来又八没能抵抗住它,想到这儿,武藏心头顿时涌起一种莫名的凄凉。
“你这个傻瓜!怎么对得起阿通姑娘啊!”武藏猛地把梳子摔了出去。尽管自己气愤难平,但一想到在家乡苦苦等待恋人的阿通,他就难过得想哭。
那匹野马看到武藏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厨房里,便从窗外悄悄探进头来。然而,武藏这次却没像往常一样去抚摩它的头,马儿只好缩回头,舔着水池边散落的饭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