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在孤獨中永生。
(一次**後,我對茜安說:“親密關係是孤獨症的唯一解藥。”她笑著說:“邁克爾,野心別那麽大。到目前為止,它甚至都還沒讓我戒掉**。”)
然而,真正的孤獨症並不是我的問題。從我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開始,我就承認了沒有任何方法能證明外部世界的真實性,更不用說其他意識的存在了——但我同時也承認,想要過好日常生活,唯一的辦法就是基於信仰來接受這兩者。
折磨我的問題是這樣的:假如他人確實存在,他們會如何理解這樣的存在?他們如何體驗活著?我能真的理解另一個人的意識究竟是怎麽樣的嗎?我的理解能超過對一隻猿猴、一隻貓或一隻昆蟲的理解嗎?
假如不能,那我就是孤獨的。
我迫切地想相信我能通過某種方式了解他人,但我無法讓自己理所當然地接受這一點。我知道不可能存在絕對的證據,但我想被說服,我需要別無選擇的承認。
任何文學作品、詩歌或戲劇,無論多麽能夠激起我個人的共鳴,都無法真的讓我相信自己窺見了作者的靈魂。(人類演化出語言是為了在征服物質世界的過程中促進合作,而不是描述主觀的真實。愛、怒、妒、恨、悲——歸根結底都是通過外部環境和可觀測的行為來定義的。)
假如一個意象或隱喻讓我感到真實,那隻能證明我與作者共用同一套定義,一個由文化限定的詞匯關聯列表。畢竟,許多出版商會常規性地使用電腦程序(高度特殊化但並不複雜的算法,沒有一絲自我覺知的可能性)生成文學和文學批評,它們與人類的產物毫無區別。這些東西可不僅僅是公式化的文字垃圾。這樣的作品多次深深地打動了我,事後我才發現它們是由不會思考的機器製造出來的。盡管這無法證明人類的文學不能傳達作者的內在生活,但也確實說明了存在多少可供懷疑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