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大人突然來到酒吧,來到她身旁的高腳凳上坐定,然後給她點了一杯冰水,又給自己點了一杯威士忌。他沒有朝她微笑,且裝出一副兩人素不相識的神情。盡管如此,一股感恩的情緒還是在她的身子裏流淌。
過去幾天,惠美子一直躲在這間酒吧裏,害怕白襯衫會突然決定把自己扔進甲烷池。她能活著,依仗的是大筆的賄賂,是白襯衫一時的容忍。她能從羅利的眼神裏看到,他不會把自己交出去,他在自己身上投入了太多東西。
就在這時候,安德森大人駕到,突然間,她感覺自己安全了,好像回到了源藤大人的懷抱。當年接受的訓練使她擁有這種安全感,她知道這一點兒,卻依然無法自拔。看到安德森坐在自己身邊,她笑了。酒吧裏人山人海的都是泰國人,還有幾個知道惠美子身份的日本人。安德森這張法郎臉,在螢火蟲的照耀下,顯得如此不融洽。
為求妥帖,安德森依舊裝作不認識惠美子。他徑直站起來,走向羅利。惠美子知道,待今晚的表演結束,自己就能睡一個安心覺了。前些日子白襯衫搞大突襲,自那以後自己就沒睡過踏實覺。
過了一會兒,羅利朝自己走來,惠美子感到十分驚訝。“看來你今晚做得不錯,那個法郎選了你,你可以早收工了。”
“今晚不用表演了?”
羅利笑道:“他付過你的表演費用了。”
惠美子如釋重負,接著她趕忙收拾一番,然後順著樓梯下樓。經羅利安排,白襯衫隻會在固定時間點前來檢查,所以,隻要惠美子不出奔集路塔樓大門,她就可以隨意走動。不過,惠美子還是小心翼翼的。在羅利跟白襯衫達成約定前,他們來這一片區域搜查過三次。一些老板被揍得吐血,才同意出賄金了事。這些事不會攤到羅利身上,他在執法和官僚運作方麵,似乎有超自然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