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說:“晚上去不去威爾滕看拳擊電影?他們在放老片——鄧普西、凱奇勒、格雷布。你說如何?”
大學分局的刑偵隊辦公室裏,我們麵對麵坐在兩張桌子背後,麵前各擺一台電話。分配進肖特專案組當苦力的文職警員周日休假,枯燥的工作隻好落在普通外勤警探頭上:接電話聽線報,評估情報的可信度,要是線索可能需要進一步追查,就轉給地理上最接近的分局刑偵組。我們一刻不停地已經忙了個把鍾頭,凱伊的“沒膽”評語懸在我和李之間。望著李,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剛開始變得呆滯,如此跡象說明他又服了一劑安非他命。我說:“不行。”
“為什麽不行?”
“我有約會。”
李的臉半笑半抽搐:“真的假的,和誰?”
我換了個話題:“你和凱伊和好了嗎?”
“和好了,我租了個房間存那些東西。艾爾尼多旅館,聖莫尼卡大街和威爾考克斯大道路口。一周9美元,隻要她高興,這點兒小錢不算什麽。”
“德威特明天出獄。我看我去找他談談好了,要麽找沃格爾和凱尼格幫個忙?”
李狠踢垃圾桶。廢紙團和空咖啡杯飛出來,眾人扭頭望向我們的辦公桌。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李拿起聽筒:“凶殺組,我是布蘭查德警司。”
我盯著我麵前的一堆轉案單,李在聽電話。周三,吻別大麗花的時限,雖然近如咫尺,卻仿佛遠隔天涯,不知道李需不需要外力幫忙戒除安非他命。馬德琳·斯普拉格躍入腦海,自從她那句“不過我可以和你約會,別讓我的名字見報就行”之後,這已經是她第九百萬次跳出來了。李聽了很久,既沒有插嘴評論,也沒有向對方提問。我開始希望我的電話也能響起,好讓馬德琳跳離腦海。
李放下聽筒。我問:“有什麽有意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