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給幾位老大送了個信。我躲進隔間旁那條走廊盡頭的儲藏室,在打字機上打了幾份申請調動的信件,洛韋、羅斯·米勒德和傑克警監一人一份。內容如下:
本人申請立即調離伊麗莎白·肖特案件,返回中央分局令狀組。本人認為肖特案件人手充足,辦案警官也遠比本人經驗豐富,本人回令狀組工作更能有效為警局服務。另外,鑒於搭檔L. C. 布蘭查德警司下落不明,本人事實成為該組的高階警員,故而本人的位置需要調派新人接替,原因是令狀組很可能已積累大量有限文件等待處理。為了擔當令狀組高階警員的職責,本人一直在為警司考試學習準備,打算參加今年春天的升職考試。就本人所見,這麽做能夠磨煉本人的領導能力,也能彌補本人相對欠缺的便衣外勤經驗。
此致
敬禮。
中央警探局,警徽號碼1611
德懷特·W. 布雷切特
寫完信,我讀了一遍,覺得文字恰到好處地混合了尊敬和氣憤之情,警司考試的說法半真半假,充當結語相當合適。我正在給幾封信一一簽名,卻聽見牛欄房間傳來可怕的喧嘩聲。
我折好那幾頁紙,塞進上衣口袋,出門去看發生了什麽。一群警探和穿白大褂的實驗室技師圍著一張桌子低頭俯視,有人指天畫地,有人嘰裏呱啦說個不停。我擠進人堆,看清了讓大家如此激動的東西,一句“媽的”脫口而出。
放證據的金屬托盤上擺著一個信封。信封貼著郵票,蓋過郵戳,聞起來有淡淡的汽油味。信封正麵是從報刊雜誌上剪下來的字母,貼在純白的紙麵上,文字如下:
致《先驅報》和洛城其他各報:
內有大麗花的個人物品
信件隨後寄上
戴橡膠手套的技術人員撕開信封,取出裏麵的物品:黑色小通信錄、塑封社保卡和一小疊照片。我眯著眼睛看社保卡,上麵的名字正是“伊麗莎白·安·肖特”,心知大麗花案件又要大爆炸了。我身旁的人在說這東西是怎麽送來的:一名郵差在市區圖書館前的郵筒裏發現信封,險些害得他心髒病突發,他立刻攔下兩名駕車巡邏的警員,後者一路三號狀況,十萬火急地把東西送到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