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麗花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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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特案件重新升溫,但參與者僅有我一個人。

我花了幾個鍾頭,遍訪麥德福德的諸家酒吧,打聽到的貝蒂還是喜歡亂搞,隻是換了東海岸的風格,聽過湯米·吉爾福耶的講述,這簡直是個巨大的反**。我搭午夜航班飛回洛城,在機場打電話給羅斯·米勒德。他同意我的看法:法國佬喬口中的“蟑螂醫生”很可能與杜朗其的震譫症無關,而是靠得住的實情。他打算打電話給迪克斯堡的刑事調查部,找已被勒令退伍的瘋子詢問更多細節。接下來,我、米勒德和西爾斯三個人逐戶排查洛城市區的執業醫師,注意力集中在杜朗其與貝蒂**的哈瓦那旅館的周邊區域。我說所謂的“醫生”很有可能是個酒吧常客,不是江湖庸醫就是給女人非法墮胎的遊醫;羅斯表示同意。他說他會去問問檔案處和他的線人,他和哈裏·西爾斯一小時後就開始敲門調查。我們劃分區域:菲格洛亞街到希爾街,第六街到第九街,歸我;菲格洛亞街到希爾街,第五街到第一街,歸他們。掛斷電話,我直奔商業區而去。

我偷了本黃頁號碼簿,整理出一份名單:合法行醫的醫師、整脊師和草藥販子,還有神秘主義者,也就是打著“醫生”幌子販賣宗教物品和秘方藥的吸血騙徒。電話簿裏也有不少產科和婦科醫生,但直覺告訴我,喬·杜朗其隻是隨便在街上找了個醫生,而不是特地找來專家安慰貝蒂。我在腎上腺素的驅動下開始做事。

我一大早就找到了名單上的大部分醫生,得到的否定回答固然五花八門,但都發自肺腑,我當警察這幾年從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情。越和奉公守法的醫生談話,我就越是相信法國佬的醫生朋友肯定不怎麽對勁。狼吞虎咽吃完充當午餐的三明治,我開始尋訪不怎麽正經的那些醫生。

賣草藥的神經病都是外國人;神秘主義者有一半是女人,另一半是循規蹈矩的軟蛋。他們的答案都是不明所以的“不知道”,我願意相信他們的答案;在我的想象中,法國佬會嚇得他們直不起腰,不敢接受他的提議。我正打算掃**酒吧,看看有沒有誰聽說過哪個醫生經常泡酒吧,一時間卻覺得精疲力竭。我開車“回家”,在艾爾尼多旅館睡了一覺——睡了整整二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