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瑟爾從月台上走回去。沒有看見安,他心裏感到遺憾,但這沒有什麽要緊。反正再過幾個星期他們還會見麵的。倒不是他愛安沒有像安愛他那麽熱烈,而是因為他的思想正牢牢地被一件事牽係著。他正在辦一個案子,如果辦成了,他可能被提升,他們也就可以結婚了。他沒怎麽費力地就把那個女孩從心頭抹掉了。
桑德斯正在檢票口外麵等著他。麥瑟爾說:“咱們走吧。”
“這回到哪兒去?”
“到查理那兒去。”
他們坐在汽車的後座上,汽車重又駛入車站後麵肮髒的窄街裏。一個妓女對著他們吐舌頭。桑德斯說:“喬——喬——喬那兒怎麽樣?”
“大概不會在那兒,不過咱們還是可以去一趟。”
汽車在離一家炸魚店兩個門時停了下來。坐在司機旁邊的一個警察走下車來,等著指示。“到後門去,弗羅斯特。”麥瑟爾說。他讓他先走,過了兩分鍾才開始敲炸魚店的門。屋子裏一盞燈亮了,麥瑟爾從窗子外麵可以看到裏麵的長櫃台、一堆舊報紙和下麵爐火已經熄滅的鐵箅子。門開了一條縫。麥瑟爾跨進一隻腳,把門開大。“晚上好,查理。”他一邊說一邊向屋子四周巡視了一遍。
“麥瑟爾先生。”查理說。查理胖得像個東方的太監,走路的時候像個妓女,扭扭捏捏地擺動著大屁股。
“我要跟你說幾句話。”麥瑟爾說。
“哦,那太好了,”查理說,“請到這邊來,我剛要上床。”
“我想你也是的,”麥瑟爾說,“今天夜裏下邊的客人都滿了吧?”
“哦,麥瑟爾先生。您真會開玩笑。隻不過是兩三個牛津大學學生。”
“我告訴你。我正在尋找一個豁嘴子。大概二十七八歲。”
“他不在這兒。”
“黑大衣、黑帽子。”
“沒見過這個人,麥瑟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