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數器”的體重跟一個小孩兒差不多,大約二十五至三十公斤。我彎下腰把卡列爾放到沙發上,然後直起身來。沙發上的米色天鵝絨布麵染上了泥汙。
“計數器”可能在最後一刻試圖卷成球形自救,但沒來得及。如果狗也按戰功論榮耀的話,那麽季蘭可以說是出身名門。它的父親基米爾蘭可是隻名犬,因單槍匹馬撂倒了三隻鬥牛犬而一戰成名。
麵對季蘭,小蜥蜴毫無勝算。
“別佳!”爺爺用顫抖的手抓住我的肩膀,“你們以前上過……上過太空醫學課的!”
我一個勁兒搖頭。沒錯,我們是學過一些零碎知識,但那是為了在萬一需要巴結和搭救外星人的時候,知道該如何幫助它們活下來——什麽種族用什麽器官呼吸,怎麽給不同的外星人止血之類……
但關於“計數器”,我一無所知, 連它們有沒有血液都不知道。
我看向瑪莎,她也完全呆住了。
“你想出了殺死和拷問它們的辦法,”我說,“那你知道怎麽搶救它們嗎?”
她的自信全都不知跑哪兒去了,嘴唇不停顫抖著。
“卡列爾……”爺爺絕望地呼喚它。他跪在沙發前,用手按著外星人的喉嚨,“卡列爾,不要死!”
說不定,它已經死了……小蜥蜴一滴血也沒有流,覆蓋著鱗片的脖子看起來也沒有受傷,但它可能直接窒息死亡了?可它還在呼吸……這是我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
季蘭不依不饒地叫著,朝爺爺伸出爪子要握手。
“把狗牽走!”爺爺聲音發顫地喊,“別讓我看到它!”
“為什麽探測器沒有起作用……”瑪莎突然喃喃道,“應該有警報的……”
我抓住季蘭的項圈,把它拖出廚房。季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但很明顯,它也感覺到事情嚴重,沒有叫出聲。我把它趕到門廊,關上了門。季蘭哀怨地嗚咽起來,我的怒火也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