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德談人生

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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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拿機票,到奧斯陸,晚上十點二十分。”

“您的訂位代號是?”

“訂……”

“您訂位時沒有告知您訂位代號嗎?”

“有……等一下……請您等等……我找一下……XZ812。”

“哈特勒斯?”

“對,珍妮·哈特勒斯。”

“一共是五百九十二克朗。”

珍妮用卑爾根銀行的支票付了機票錢。

她已經很久沒來機場。她想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搭飛機出門,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簽支票了。

“我的行李該怎麽辦?”

“請到對麵櫃台辦理。”

珍妮穿越機場大廳。櫃台有兩位工作人員,一位是年約三十歲油腔滑調的女人,以及一位與珍妮同年卻同樣滑頭的男人,兩個人好像才上完接待禮儀課程似的。珍妮決定到男士那邊。

“我馬上看一下。”珍妮遞上機票時他說,“不過,我都總是等到可以查驗票的時候。”

她又再次被看透,這是一天中的第二次。當然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她病了。

她不解地望著這男人,咧著嘴笑得亮燦燦。

“珍妮!”他說,“難道你對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嗎?”

“……”

“嘿,看著我的眼睛……”

“啊,安德斯!哎呀……我在想事情沒注意到你。安德斯·羅斯塔肯。”

“沒錯,一九六六年畢業考完後我送你回家,那時候真不是蓋的!”

“已經十七年了……”

“你不是結婚了嗎?跟特隆赫姆那個搞戲劇的?”

“對,不過後來離婚了……”

“那現在呢?”

“什麽?現在?”

“現在又恢複自由之身了?”

自由。珍妮一時無法會意過來。即使如此,她還是知道自己被激怒了。一個人“自由”到底意味著什麽?

“你要到奧斯陸?在那兒有什麽事要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