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師

安德雷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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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年半之後,我們又見麵了,大約是2013年的4月15日。那是一次有趣的見麵,在一場葬禮上,所以我們的見麵並不意外。你有非常令人信服的理由出現在那裏,而我也有,雖然我的理由與你的完全不同。

在參加過你姐姐的葬禮之後,我曾下決心再也不參加任何陌生人的葬禮,至少不在奧斯陸這裏,因為我在奧斯陸已經能夠獨自生活了。那時,當我走在城市裏的時候,逐漸開始感覺到有人在看我。這可能是我的一種想象。但是有幾次,在教室裏講課時,我感覺一些學生好像聽說了我的故事。我當然在葬禮上見到過我的一些學生,或者是我教過的學生。因此,感覺自己看到了一些具有警示性的目光並非我的偏執或臆想。我正處於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如果我想要參加更多的葬禮,我就必須離開奧斯陸。我繼續閱讀著報紙上的訃告,我永遠不會停止做這件事,雖然我不會再為此采取任何行動。我看到了安德雷亞斯·丹尼維格斯突然離世的消息,在穀歌上搜索後,我知道了他的葬禮將在阿倫達爾舉行,這讓我難以抗拒,如果這將是我最後一次……

我將車停在了大路邊的一條岔道上,告別佩勒,然後走向聖三一教堂,它位於帝霍爾姆廣場的右側。我並不擔心自己會在這裏被任何人認出來,因為這裏離我家很遠。當然,依照慣例,我已經想好了一個我與這位海洋學家是如何結識的故事。

我既不興奮,也不煩惱,隻是充滿了期待。我又一次體驗了一場家庭生活。不過,安德雷亞斯的意外離世還是讓人感到有些離譜,因為他隻有五十五歲。當時,他正在西斯島外進行海上研究,在一艘小型科考船上心髒病突發而亡。

我被他去世的消息震驚,我懷著對安德雷亞斯的家庭,他的妻子瑪蒂娜和四名子女巴布羅、奧羅拉、皮特和烏丁娜的同情而來。通過在網上找到的文章和采訪報道,我已經為自己描繪出了一個與安德雷亞斯結識的相當別致的故事,當然裏麵也有一些我自己的發揮和其他的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