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指尖摸摸自己的臉頰,這是一種沉悶的、蔓延開來的隱痛,像是永遠不會退去了一般。
她的牙齒,我的老天啊,讓她感到悲從中來。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這就像有人把她的一個**給切除了,她感覺自己是殘破的。她已經不是她自己了,不再完整。他們會給她裝上假牙,她再也不會有相同的知覺。
現在,好了。她剛剛進行完凶手指認工作,翻閱了幾十張照片。她完全遵照他們的要求來做,表現得非常聽話,很守紀律,如果看到她認識的照片,她就伸出食指。
他。
這一切會怎樣收場?
卡米爾一個人沒辦法很好地保護她,但在麵對一個決心要殺她的男人時,她還能指靠誰呢?
或許,隻有想快點結束這件事的人才可以。像她自己一樣。每個人都想結束悲劇,以他們自己的方式。
安妮抹掉眼淚,找著紙巾。擤鼻涕是個大工程,畢竟她的鼻骨碎裂了。
13:20
由於經驗老到,我幾乎總能得到我想要的。目前,我費上了大力氣,因為我很急,也因為這是我的天性。我就是這樣,急迫又有效率。
我需要錢,我可不想損失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財物。這筆錢對我來說就像退休金,但又比退休金保險多了。
我不會讓任何人毀了我的未來。
所以,我要排除一切隱患。
步行加開車,我對地形進行了二十分鍾的仔細觀察。沒有人。我又花了十幾分鍾時間用望遠鏡觀察周邊情形。我發了一條短信來確認我已經到了,然後加快腳步穿過工廠,靠近卡車,打開車子後門,我上了車,立刻關上門。
車子停在一片廢棄工業區裏,這家夥總能找到這樣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比起搞軍火,他以前更可能是拍電影的。
卡車裏收拾得極有條理,像走進了一個程序員的腦袋,一切都在它該出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