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這是我習得的一項品質。幾個世紀的時間可能無法讓一個人增長智慧,但一定會讓他增長耐性,不然他是熬不過那麽長的歲月的。第一天早晨,我們找到了一個很小的泊車點。哦,有人把那裏炸了,也許炸過之後他們才成功掉了頭。可那裏太狹窄,不安全。於是,我又炸掉一些山石。要是有人趕車上山不帶炸藥之類的東西,那他一定是腦子進水了。你要是想著用牙簽或者鶴嘴鋤一點點地把堅固的岩石鑿碎,那極有可能等到大雪封山時你還被困在那兒。
我沒有用炸藥。任何懂一點化學知識的人都能製作出炸藥和黑火藥,我也計劃著要製作這兩樣東西,隻不過要晚點兒再說。我隨身攜帶著更有效、更易改變形狀的爆破凝膠,這種東西更禁得住震動,放在騾車和鞍囊中跟著晃**十分安全。
我立即把第一塊凝膠放到了我認為會讓它發揮最大效用的岩縫中,接上引線,但是沒有點火,而是把兩頭騾子都帶回到轉彎處,用盡我的表演天賦向巴克和比烏拉解釋一會兒會有一聲巨響,砰的一聲,但是它們不會因此受傷,所以不用擔心。然後我就過去點燃引線,再匆忙回到它們身邊,時間正好還夠我的兩隻手摟住一頭騾子的脖子。我看著手表,喊道:“爆炸!”山體就發出轟的巨響。
比烏拉雖然渾身哆嗦,但是整體情緒還算穩定。巴克探尋地問:“砰?”
我說是,它點點頭,回去繼續吃它的樹葉。
之後我們三個上前去看。現在那片地方幹淨、寬敞多了,但是還不夠平整。於是我又製造了三次小型爆破,解決了這個問題:“你覺得怎麽樣,巴克?”
它抬頭仔細地打量了一遍前麵的路:“娘釀(兩輛)車?”
“一輛車。”
“口以(可以)。”
我們又炸掉一些前麵的山岩,計劃好第二天的工作,然後我如約返回,提早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