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瑞爾把事情如實告訴兩位警察。她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另一端,父親不情不願地鼓勵了她幾句,然後她就開始回憶下午發生的一切。她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如實相告——她當時在樹屋裏看書,看見男人往格林埃克斯農場走之後就開始觀察他。
“你當時為什麽想到要觀察他?他身上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引起你的注意了嗎?”從警察的語氣和表情中,洛瑞爾看不出他想得到什麽答案。
洛瑞爾皺了皺眉頭,她焦慮地回憶著每個細節,想讓大家知道自己是個有價值的目擊者。是的,那個男人的確有些不尋常。雖然他沒有奔跑吵鬧或是有其他奇怪的舉止,但他——洛瑞爾看著天花板,想找出合適的詞來描述當時的感覺——他看上去用心險惡,自己被嚇到了。對,用心險惡,洛瑞爾重複了一遍,為這個詞的貼切感到欣慰。她也說不出個中緣由,但她當時的確有些害怕。
會不會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影響了她的第一印象?讓平平常常的事物看上去充滿危險?
不,洛瑞爾非常確定,男人身上有某種令人恐懼的特質。
年輕警官在記事本上匆匆寫下談話記錄。洛瑞爾舒了一口氣,她不敢看向父親和母親,害怕自己一看到他們就會失掉所有的勇氣。
“他是什麽時候到達你家的呢?當時發生了什麽?”
“他鬼鬼祟祟地轉過牆角——一般情況下,來做客的人不會這樣——然後我母親就和小弟一起出去了。”
“你母親抱著你弟弟嗎?”
“是的。”
“她手裏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有。”
“什麽?”
洛瑞爾咬了咬腮幫子,回想著那一道銀光。“她拿著蛋糕刀。”
“你認識那把刀?”
“每個值得慶賀的重要時刻,我們家都會用那把刀來切蛋糕,刀柄上還係著一條紅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