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薩迪在河邊找到了其他人。野餐布已經在一棵垂柳下的草地上鋪好了,船庫碼頭邊有一艘叫作珍妮的小艇隨著微微起伏的河流上下擺動著。彼得和克萊夫聊得熱火朝天,而愛麗絲優雅地坐在一張不知從什麽地方找到的舊椅子上,笑著回應波爾第說的任何話。薩迪坐到野餐布邊緣,一邊走神,一邊接過了一杯熱湯。她的腦子裏充斥著各種事情,忙著梳理一個又一個幾個星期以來搜集的證據。在處理每個案子的過程中總有那麽一刻、一個臨界點,某個特別的線索會賦予案件一個新的角度,透過它,一切都突然變得與以往不同。所有的事情變得更加清晰,所有的線索也能夠聯結起來。南希剛剛對她說的話改變了一切。
“那麽,”克萊夫說,“我要知道她說了什麽,我才會離開。”
談話突然停了下來,每個人都熱切地看著薩迪。她忽然發現,所有被她透露過貝利案件以及了解她不光彩過去的人全都聚集在了這裏,在這塊野餐布上。
“薩迪,親愛的?”波爾第輕輕地追問道,“克萊夫說南希·貝利一整天都在找你。”
這起案子已經正式結案了。她卻因此陷入了最大的麻煩中。她害怕如果不把新的信息釋放出去的話,自己可能會爆炸。薩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說:“南希對我說,她接到了一個從她女兒公寓的新租客那裏打來的電話。”
波爾第撓了撓頭。“那個新租客有她的電話號碼?”
“說來話長。”
“他們怎麽說?”
“他們打電話是來告訴她,他們在櫥櫃的富美家牌麵板的邊緣處,發現了一些鋼筆寫的字,寫的是:‘是他幹的。’南希說,他們本來沒有多想,但是她最近的上門拜訪以及瑪吉的失蹤讓他們為之一振。”
場麵一度陷入寂靜,好像大家都在思索這件事情。